昀妹脾氣怎麼變好了?
“走啊,還愣著乾什麼。”
茅廁,多在莊稼地旁,幾戶公有一個。
其中臭氣熏天,寧靜昀不願進去,陸辰良更不願。
寧靜昀便搖腕鈴。
“昀妹,你馭物的法術有這般久?”
“沒啊,但小黃狗是膽小鬼,聽見鈴聲肯定怕。走吧,這裡沒。”
竟試完村中茅廁,昀妹怎地變傻了。
“小黃狗到底在哪啊?陸大頭你快想辦法。”
陸辰良不想看到許悠雲,更不願看到昀妹焦急,便思索道:“今早那山上……”
“哇,陸大頭你真聰明,小黃狗沒準就住我們旁邊。”
昀妹因他而笑,若是平日陸辰良會開心很久,可這次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快走啊,陸大頭。”
縱青山中,有人默默流淚,人很奇怪,若有人安慰反而會哭個不停。許悠雲因一人哭,又因一人不哭。
擦得淨的眼淚,流不完的青龍,暫留它一命見玄武,拿出素帛。怕人見寶起意,便關了光。煤油不用遲早會跑完,點上燈。
翻開啟蒙與素帛對照,沒一個字長一個樣。便死看素帛,希望悟出神功,不知不覺間入了迷,帛上小字像蝌蚪遊動,爭先恐後地湧來,突然長成一群大蛤蟆,呱碎了頭。
許悠雲急忙扔下素帛,瘋了一般撞開門,見竹林幽靜,心神漸定,回頭收好素帛,同旺財走來。
馮守陽在村中東蕩西晃,攆貓躲狗,最終在紅豆樹下找到老酒兒,此時,李無拘已走。
兩人互相看不慣。馮守陽覺得老酒兒偷奸耍滑,為老不尊。老酒兒看馮守陽便想起年輕時,總想教訓他。
“老狗兒,姚姑娘叫你修房子去。”
“馮旺財,是你主動拉老夫下水的吧。”
馮守陽絲毫不意外,老酒兒太懂他了,“是又如何,老狗那日見死不救就算了,後麵還不講江湖道義。”
老酒兒感慨道:“年輕人,我那時太像你了。”
馮守陽笑道:“貧道這般俊,老匹夫下巴窄臉頰寬,年輕必是猥瑣漢,怎麼會像?”
老酒兒與馮守陽並排而走,語重心長道:“少時不聽老人言,總覺得有些事邁不過去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長大後有了心結,才懂宿命。”
“老狗在亂說些什麼?”
“小子,心懷天下是好事,莫忘了眼中人也在天下。”
“老匹夫,你太老了,那時也忘了,小情不如大道。”
“你老了會明白的,我從來沒忘。迷茫的是你。”
許悠雲朝北邊萬荒山走去,村中上了年紀的老頭常說那裡有食人妖怪,加上附近蛇蟲出沒,小孩便不敢去。可許悠雲心情不好時,會在那的清靜處尋高地,看炊煙嫋嫋,暮時人歸。
小院前,寧靜昀輕搖腕鈴,輕吹口氣,山中全是她的清脆笑聲。
無人回應。
陸辰良笑道:“昀妹走吧,小黃狗不在這。”
“不行,我要進去看看。”
忽然飛來紙鳥落在肩上。
“昀妹,邵老要進北邊仙山,我們該走了。”
寧靜昀依依不舍,大聲喊道:“許悠昀,我知道你在哪兒,之前的約定可彆忘了。”
“昀妹,什麼約定?”
寧靜昀俏皮道:“嘻嘻,你猜。”
“我不猜。”
“不猜就不猜。”
“那明天彆跟著我。”
“不跟就不跟。”
“這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寧靜昀的笑,苦了陸辰良心。
“陸大頭,我們先去北邊等邵老、陸哥哥,那沒去過,我想玩一玩。”
陸辰良賭氣道:“要去你去我不去,邵老罵你不罵我。”
二人便下了山,恰與許悠雲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