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省紀委多年,掌握了不少線索。”
鄭老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些事,中紀委不知道,但他知道。”
陳知行恍然大悟,於清河作為長天省紀委常務副書記,確實是最了解內情的人之一。
準確的說,在長天省省級集團全部涉案的情況下,師兄還能安穩落定,很難不說於清河沒東西!
明哲保身算是被師兄給玩透了!
“我明白了。”陳知行鄭重地點頭。
鄭老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茶葉罐:“這茶太難喝,下次帶點好的來。”
陳知行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告辭,走到門口時,鄭老突然又叫住他。
“知行。”
“老師?”
鄭老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記住,在這件事上,你代表的不隻是中紀委,還有我鄭紹庭的學生。”
這句話的分量讓陳知行心頭一熱。
他深深鞠了一躬:“學生謹記。”
走出西山彆院,秋日的陽光依舊明媚,但陳知行清楚,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他握緊方向盤,眼神堅定。
既然要下這盤棋,那就下到底!
老師說的嘛,不僅要當棋子,還要當棋手!
開著車返回中紀委的路上,陳知行撥通於清河電話時,聽筒裡傳來鍵盤敲擊聲,顯然這位師兄正在加班。
“師兄,我是知行。”
“京城水深吧?”於清河的聲音帶著沙啞的笑意:“鄭老剛給我打過招呼。”
陳知行這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當初在政法大學的時候,他和鄭老之間也是正常的師生關係,接觸不算多也不算少。
在治平縣的時候,也是抱著希望心理給鄭老打了個電話。
他清楚,這個電話隻能打一次!
可現在,鄭老這麼幫他,要說老師沒有算計...陳知行自己都有些不信。
老師...又在算計著什麼呢?
電話那頭傳來文件翻動的聲響,於清河突然壓低聲音:“前年有個案子,代號清道夫,卷宗編號JQ200517,在你們中紀委檔案室絕密區。”
“表麵是海關總署緝私局副局長受賄案,實際...結案時有三份筆錄不翼而飛。”
海關總署緝私局隸屬於公安部,同時列入公安部序列局,公安部二十四局!
“當年該案由中紀委第八室督辦,最終卻移交給了海關自查。”
“失蹤的筆錄裡麵,有個關鍵人,現在是京城市副市長方輝。這個案子有意思的點在於,方輝在2005年時,任職上北市市委書記,結果就在去年調任京城。”
陳知行似乎想起什麼,急忙說道:“這案子不是早就...”
似乎是猜到了陳知行要說什麼,於清河冷笑一聲:“檔案室火災對吧?巧得很,火災第二天,海關總署那位副局長就在留置點突發心梗死了。”
電話裡突然插入第三人的說話聲,於清河迅速切換成官腔:“陳處長要調閱過往案例?我讓檔案科配合。”
“你記得讓辦公廳發函,我把這邊的證物走機要運輸。”
掛斷了電話之後,陳知行盯著暗下去的屏幕,終於明白鄭老說的平衡點!
方輝背後站著的人,極有可能是和中組部打擂台的某位!
陳知行又給賀逸陽打了個電話:“張秘書長有沒有給位置?有的話位置給我,我現在過來!突破口有了,開個緊急會議!”
“另外,你去檔案室把編號JQ200517的檔案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