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的人?”
他冷聲出言,差點嚇得樓素雪魂飛魄散。
“我就是我,與旁人無關,難不成五皇子是聽了什麼閒言碎語才非要臣女深夜前來。”
“到底是閒言碎語,還是你自己本來如此,可知皇後這些年…在後宮之中,素來韜光養晦,從不肯與任何人結惡,更不肯與他人相交,倒是你…僅僅隻是因為你。”
他抬起頭,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
他思慮了一整個下午,都不曾清楚。
樓素雪是個善於攻心之人。
可是又怎麼與皇後相交?
他又讓人去查了樓素雪這前半生的一切。
可她…之前就是個被樓家養在深閨之中的大小姐。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甚至就連外間之人都相識頗少。
可自從其母親死後。
就突兀的性情大變。
不僅將父親與姨母之間的荒唐事,差點攪得人儘皆知。
甚至……
想來那江家棄車保帥的手段怕也有這女子的幾分推波助瀾。
可眼前之人那單薄身影,卻又顯得有幾分孤苦無依。
“本皇子再問你一次,你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素來待人冷漠如初,在乎身旁之人,毫無交心之輩。
那目光之所以頻頻投向樓素雪。
也不過是實在擔心寧安那傻子被人利用了。
“我隻是樓家女兒。”
樓素雪跪倒在地,一隻手死死的掐著大腿根,硬逼著雙眼落了幾滴淚。
“五皇子既然已調查了臣女,便知我父親如何薄情寡性,母親身懷有孕之時,卻同姨妹苟且,我母親誕下弟弟不久便撒手人寰,可就連那喪儀之事都一切從簡,臣女實在不甘心。”
樓素雪那副樣子確實瞧著並非像裝出來的模樣。
可他卻還是有幾分擔心。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下意識的問了句。
“不甘心?”
“是,臣女不甘心,不甘心母親便如此碌碌無名而死,才將此事鬨大,原以為就此便能讓母親瞑目,卻不曾想差點害了自己,若非是有陪讀之計,臣女如今早已變成一副不會呼吸的屍首。”
樓素雪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依稀記得從前,不知是何人說過。
這世間女子最為堅韌的利器,便是那委屈的淚水。
終究能破得了所有男人的心房。
他看著眼前之人,雖然心中淡泊如初,並無半分波瀾,可終究沒再為難。
“你家中之事,本皇子與寧安都無力相幫,不過你既如此可憐,本皇子便準你在寧安身旁做個陪讀,但你心中若還有其他算計,傷了本皇子的寧安,本皇子定會廢了你。”
寧安的命,便是他的命。
若有人敢傷及寧安,他便要那人付出萬倍代價。
“臣女記住了,定不會辜負五皇子美意。”
他叫了秋風,讓人將樓素雪護送回去。
樓素雪的哭泣聲哀絕不止,讓眼前之人聽著便有些心煩。
秋風大聲嗬斥,“夠了,殿下也沒要你的命,哭什麼。”
這世間女子果然是最讓人厭煩之物。
樓素雪擦了擦眼角淚水,有小聲說道。
“秋風侍衛,我隻是一時想起家中事…對不起,不過多謝五皇子高抬貴手,讓我在宮中有一處可以貪生,不知秋風侍衛,可否告知我些許五皇子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