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原本真以為自己的一生就要如此度過。
卻不想方建竟會突然改變,不僅有了擔當,更讓她在這紛亂的世道看到了一絲希望。
溫如玉心中敬意,挽著方建的手臂暢想未來,喋喋不休。
方建麵帶微笑,耐心傾聽,夫妻二人就這樣暢談到了深夜,直到溫如玉再度睡去,而方建也覺困意襲來……
次日清晨。
方建迷迷糊糊便聽院裡傳來了一陣吵鬨聲。
期間不僅有謾罵,辯駁,還有七嘴八舌的紛紛議論,顯得場麵甚是混亂。
方建霍然起身,透過窗戶看去,便見一名身材矮短肥胖的老婦人正站在院門口不住叫罵。
而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正一臉警惕的注視著屋門。
方建見此情景。
不由得微微皺起眉來。
他雖然昨晚就得知了同村的嬸娘來家裡鬨事,並且打傷了溫如玉的事情。
但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得寸進尺。
不僅打傷了自己的娘子,砸毀了自家的陳設。
今日竟還敢找上門來故意尋釁。
明顯是不將自己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
方建起床穿衣,想要出門會會這個惡婦。
院中的溫如玉似乎有所察覺。
不顧那老婦人的詆毀怒罵,轉而跑回房中,開口對方建問道:“夫君,你要乾什麼?”
“那老豬狗既然敢來尋釁,那我就親自會一會她,你先在房裡等我,今天我必須為你討要個說法!”
方建為人向來恩怨分明。
雖算不得是錙銖必較。
可也不會讓人隨便踩在自己的頭上拉屎撒尿!
溫如玉知曉丈夫的性格。
上次馬群尋釁,十幾名棍夫尚且不是他的對手,連帶著馬群都險些死在他的刀下。
可這兩件事情不可同日而語。
馬群糾結棍夫登門尋釁,方建被迫反擊,合乎法理。
可那老婦人畢竟是方建的嬸娘,算是他的長輩。
如果方建壓不住火氣,真對嬸娘動手的話,律法嚴懲必不可免,甚至可能會發配充軍!
如今日子剛有轉機,溫如玉自然不願讓方建以身犯險,於是攔在他的身前苦苦勸說。
哪料想麵對溫如玉的阻攔,方建隻是笑著擺手:“娘子放心,為夫畢竟是讀書人,國家法理我豈會不懂?”
“我出去是要和她講道理,我畢竟是有秀才的功名在身,難道你還怕我說不過她一個村野潑婦嗎?況且此事若不解決,隻怕她日後還要常來冒犯,到時反而聒噪,你說對吧?”
溫如玉見方建舉止從容,不似動怒。
這才勉強答應了方建的提議!
方建穿好衣服,來到院中,便見那老婦人已經帶著她的憨蠢兒子闖入了院中,正四處關顧,尋找值錢的東西呢!
“呦,這不是堂嬸嗎?怎麼著,來給我家娘子道歉來了?”
方建出得門來,先發製人,一句話便讓這老婦人呆立當場。
至於那蠢漢,眼見著方建現身,則是尷尬一笑,開口應道:“堂哥,你在家呢!”
“是啊,我家昨天都差點被人拆了,我還敢不在家嗎?”
方建話裡帶刺,直戳這對母子的耳根子。
那老婦人聞言,當即說道:“方建,既然你在家,那我這個當嬸子的可就得說說你了。”
“你娶這個媳婦,目無尊長也就罷了。”
“可你身為方家的兒郎,怎麼也跟她一樣不懂事?你叔叔和我臥病在床,你既然進山打獵有了收入,為何不去看看我們?難道你不知道我大乾一向主張尊老敬老,要視長輩如父如君嗎?”
老婦人率先搶白。
刁難方建。
方建聞言卻隻是扣了扣耳朵,渾不在意地說道:“尊老敬老,如父如君?”
“那他,是不是也該敬我這個堂哥為長輩,跪地上叫我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