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此人的確奸猾。
眼見著事態對自己不利。
他竟然反客為主。
將羅易辭工的罪狀歸咎到了方建的身上。
羅易雖然已經走了。
可是在場這些幫廚,有幾個沒受過他的指點,恩惠?
他明顯是要借助輿論來壓倒方建。
要讓方建被迫妥協!
他原以為方建最多就是臨走時聽到了自己的那番話。
故而是要找自己的麻煩。
如今羅易已有。
鴻賓樓還需他來支撐。
所以他壓根就不怕和方建撕破臉皮。
可他哪裡知道。
早在方建上灶開始。
方建就已經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
連朋友都能出賣的人。
方建又豈會輕信於他?
麵對胡萊的信口胡謅。
方建也不與其廢話。
他徑直來到灶台旁。
抓起“糖罐”直接塞進了胡萊的手裡。
“胡師父,彆說我姓方的不仗義,今天你隻要吃了這半罐糖,我方建跪在地上給你磕頭道歉,承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如果你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就隻敢在背後捅人刀子的話,我奉勸你早點卷鋪蓋卷滾蛋,免得被人轟出去,自己臉上不好看!”
大乾鹽業並不發達。
鹽仍是朝廷用於稅收的主要手段之一。
但身為北雁府第一樓的鴻賓樓。
所用的自然都是細潤如雪的上等精鹽,與白糖看不出什麼差異。
糖和鹽的字簽混淆,哪怕是老派廚師不經品嘗怕也難以察覺。
後廚這些幫廚,除了狗兒沒人知道胡萊的勾當。
眼見著方建提出賭約。
立刻有人應和道:“胡師父,你吃給他看,免得他這麼囂張!”
“沒錯胡師父,不蒸饅頭爭口氣,咱鴻賓樓幾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眾人七嘴八舌,將胡萊徹底架在了火上烤。
胡萊咬牙發狠,從罐裡抓起一把白色結晶,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塞進了嘴裡。
隻頃刻間,他便涕淚橫流,口中苦鹹之感直衝五內,他丟下手中的罐子,徑直跑到了水缸邊,狂用清水涮起口來。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
都不免有些詫異。
方建指著地上的白色結晶對眾人說道:“我知道各位心有疑慮,認為是我仗勢欺人。”
“對我方建有所懷疑的,現在可以嘗嘗地上這東西,到時你們自會明白這其中緣由!”
這群人中有不信邪的。
用指頭沾了些東西塞進嘴裡,緊接著又連忙呸呸吐掉:“這糖罐裡裝的怎麼是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麵對眾人的驚詫。
方建冷笑一聲。
“胡師父想要獨霸後廚,想要抬升自己的身價,所以趁我做菜的時候動了手腳,把糖和鹽的字簽對調,想讓我在貴賓麵前出醜。”
“胡萊,你以為你這些齷齪伎倆能瞞得過我?你這純屬是癡心妄想!”
“實話告訴你吧,我方建是山裡的獵戶,多了我不敢說,十丈以內的風吹草動,沒什麼能瞞過我的耳朵。”
“整個後廚不過巴掌大塊地方,你和你徒弟說悄悄話,你以為我會聽不見?”
“你簡直就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