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選拔,意在挑選能手,造福鄉民。”
“故而一無門檻,二無要求,有心之人,皆可參加!”
“然山中野獸猛惡,遠非人力所能企及。”
“故而為確保安全,防止有人濫竽充數,我們專程為各位安排了一個小小考驗,能通過者,便可獲取進山資格……”
高台上,李泰喋喋不休,向眾多參賽者闡述著賽事要求。
他所說的考驗。
是定向射靶。
雖然看似簡單。
但要求卻是極為變態!
首先標靶距離選手需要有五十步遠的間隔,也就是大約十丈左右。
三支標靶重疊射擊。
靶心中間的紅點被替換成了牛皮。
箭矢射穿一層牛皮者,淘汰。
射穿兩層及以上者,晉級!
之所以會提出這麼苛刻的要求,一來是為了防止有百姓濫竽充數,連弓都拉不動,箭都射不準的人,進了山裡也隻會成為那些猛獸們的口中食。
二來也是因為獵先鋒需要承擔起戍衛百姓糧田,確保不會有野豬,熊羆下山毀壞秧苗的情況發生。
這些動物無一不是皮糙肉厚,難以殺傷。
尤其是那野豬。
身上的老皮怕是要比兩層牛皮疊在一起還要厚實堅韌。
如果連最基本的兩層牛皮都射不穿的話。
日後遇到野豬也隻能給其搔癢。
軍營不需要這樣的廢物作為先鋒!
這要求看似苛刻,可詳細分析下來卻也十分合理。
而且為了確保考核的公平性。
李泰已經為參賽選手準備好了三石的重弓,確保能夠射穿標靶!
方建被排在了後方。
先要看彆人考核。
馬俊坐在他的身邊,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你不是要問他的頭怎麼了嗎?怎麼一直不見你開口!”
方建突如其來的反問,明顯將馬俊嚇了一跳。
馬俊看了眼坐在高台上擔任評委的曾來。
並沒說話,隻是將頭埋得老低。
“其實那天晚上他去找我喝了頓酒,好好聊了聊你的事情。”
“他的頭就是在回來的路上被人打破的,向來應該是之前得罪了太多的人,所以才會被人報複!”
方建並未將那夜方劉氏遇害的事情告知馬俊。
他不想讓馬俊心懷愧疚。
即便曾來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保護她!
馬俊沉默半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小巧的瓷瓶:“這是跌打油,能夠消腫鎮痛,緩解傷情,有空了你幫我交給他!”
馬俊雖然一直憎恨著曾來這個父親。
恨他當初拋妻棄女。
恨他當初不辭而彆。
可是這段時間曾來對她的暗中保護。
馬俊又豈能感受不到?
她隻是不知該如何麵對這位父親。
總是跨越不了心底的那一道難關。
方建能夠理解馬俊的這種心情。
所以他並未多言。
隻是隨手接過了瓷瓶:“到我上場了!”
場上裁判不斷呼喚著方建的姓名。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彙聚到了他所在的方向。
前麵的那些參賽選手,已經被淘汰了十之七八。
他們當中有大部分人甚至連弓都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