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她不是柚臨川的女兒,亦不是範雲舒的棄女,而是天才藝術家柚檸。
可她逃出了原生家庭的桎梏,卻無法對抗既定的命運。
“你讓我查柚顔青...是想做什麼?”方馳將話題拉回來。
周默川深深吸入煙絲又緩緩吐出,隔著煙霧看到柚檸正對他笑。
按掉煙頭,周默川淡聲複述,“想做什麼....現在還不清楚。”
方馳很少能準確猜到這位小自己三歲的弟弟在想什麼,聳了聳肩,隨他去了。
“還有件事要你幫忙。”周默川說著,看了眼腕表,“三個小時,你把小孩陪高興了,搞好關係,待會我去薑櫻那,你帶他去買些東西。”
“啊?!”
方馳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他倒不是不想給親兄弟打掩護,隻是一想到對方是薑櫻,他就渾身不舒服。
“那什麼。”方馳肩膀推了推周默川,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幫你行,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倆睡了沒有?”
周默川,“...”
方馳上下打量他,“彆怪哥嘴巴臭,要是睡了,去檢查個身體,要是沒睡,睡之前記得體檢。”
眼見周默川臉色一點點變黑,方馳嘻嘻一笑,風一般刮走了。
“弟媳婦兒,哥來啦。”
方馳長了一張充滿朝氣的臉,加上不著調的行事作風,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半隻腳邁入三十歲門檻的中年男人。
柚檸開始很怕他,講話時視線閃躲,總隔著很遠一段距離,或者乾脆躲在周默川身後。
後來方馳想了個辦法,他說,“你來你來,我跟你講講周默川小時候的事。”
柚檸突然就卸下了防備,乖乖的坐到了方馳身邊。
小狗團子被剪短了毛,已經偶爾能來客廳走動。
柚檸不許它靠近周默川,它就整天跟在柚檸屁股後麵,挨著柚檸坐,高興的搖晃著小尾巴。
周默川坐在離兩人一狗最遠的地方,挑揀著回複消息,和幾位生意上的夥伴寒暄。
偶爾抬頭,會看到柚檸雙腳放鬆的抬起又落下,摸摸小狗的頭,然後彎著眼睛笑起來。
她沒提過在柚家發生的事,好像那兩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除了噩夢和腫痛的手指,人性的惡似乎無法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她從前就是個很酷的女生,貌似現在...也還是。
方馳在周家呆夠三個小時,準時和爺爺撒嬌說想和周默川以及弟妹出去玩。
周琛為此特意跟夏誌遠通了電話,確認夏誌遠說隻要沒再發燒就沒有大礙之後才放三人離開。
柚檸得知要出門,抱起團子想把它放回房間,卻見周默川背著小狗包從樓上慢悠悠走下來。
“打噴嚏。”柚檸抱著團子向後退了幾步。
“沒關係。”周默川示意她把狗放進背包,“吃過藥了。”
柚檸眼眸一亮,高興地照做,三人前後出門。
轎車駛出車庫往小區門口開時,方馳嘶一聲,撓了撓腦袋,“我好想忘了什麼點什麼事。”
周默川踩了油門,汽車光速駛出小區,從坐在馬路牙上的柚臨川身邊掠過。
“什麼事?”周默川問。
柚檸趴在車窗上看外麵,窗景裡熟悉的麵孔一閃而過,她張了張嘴,指了指外麵,想說好像認識。
“哦。”這時方馳揮了揮手,“既然想不起來了,肯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