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是江城最高端的會所,宋玖和景時都是這裡的常客。
這晚景時組局,喊兄弟們過來消遣,還煞有介事地點了個鋼琴獨奏。
“我說景時,你這腦袋是抽風了吧?約哥幾個來這兒聽音樂會?”
“彆高看他,就他那一腦袋瓜的低俗思想,能整這麼高雅的玩意兒?這鋼琴獨奏,怕不是什麼比基尼美女,站在鋼琴旁邊跳豔舞吧?”
話音一落,引起了一陣哄笑。
景時挺不樂意的,“都彆在那吐不出象牙,就算是比基尼美女跳豔舞,你們不看?都閉著眼睛?”
“一個一個的,都彆裝清高,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表麵看著正經的,內裡往往最低俗。”
“哎景時,你這內涵的,有點兒明顯哈,膽兒肥了?”這人說著,一臉壞笑地往宋玖那邊瞟了一眼。
宋玖的唇邊勾著笑,倒是也不甚在意,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酒,“鋼琴,那是不如鋼管有意思。”
又是一陣哄笑,甚至還有人慫恿景時,不如就趁熱打鐵,把鋼琴換成鋼管算了。
景時可太冤了,原也是從柴玲玉那兒聽說,最近新來的姑娘超正,琴棋書畫那一掛的,他想整個高雅的,就點了個鋼琴獨奏。
“我是真想把江城那群愛慕宋總的小姑娘都拉過來瞧一瞧看一看,她們心目中的男神,有多麼糜爛,讓她們都清醒清醒,祛祛魅。”
宋玖此刻,正慵懶地靠著沙發,領帶扯了丟在一邊,襯衫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唇邊漫不經心的一點笑意,倒是真的擔得起“糜爛”這兩個字。
太過妖孽。
景時沒眼看,“斯文敗類,說得就是這種。”
正說著,包間的門被推開了,喬溪走進來。
她穿著綠色的長裙,長發如墨,款款走到鋼琴旁邊。
眾人失聲。
緊接著,舒緩的鋼琴聲想起,整個包間都安靜下來。
喬溪背對著他們,彈得很投入,她把這當成一次極其普通賽前練習。
宋玖的角度,隻能看見她散開的長發,和繃得很直的脊背。
“這妞兒不錯。”
“看著像是家道中落的千金,你看那彈琴的姿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就的。”
“不知道能不能約出去……”
“既然都來了會所了,沒有什麼是不能的,無非就是價格多少的問題。”
旁邊的竊竊私語,傳入宋玖耳中,他注視著喬溪,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約出去”的意思,常來會所的男人都懂,就像他那晚一樣。
喬溪是在彈完這一曲之後,才發現宋玖的。
昏暗的光影裡,顛倒眾生的臉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