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記憶碎片,第一次在她腦中浮現時,是在她瘋狂反擊老光棍的侵犯,觸發了體內壓抑已久的暴力傾向的時候。
要不是祁縝及時趕到,恐怕她會將老光棍給打死。
從那以後的每一個晚上,她總是會重複夢到那一天的碎片式畫麵。
畫麵虛幻不太真實,好像驚悚電影裡麵的片段,但明漾漾知道,那些都是她的親身經曆。
祁家人說的沒錯,她的性格的確有很大的缺陷,腦回路也是異於常人,她自己是知道的,她猜測,她那異常冷漠的性格,興許與那一次摔傷腦子有關。
這一點,她倒是並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她對七歲以前的記憶全然不知,要不然,她也不至於因為懵懂和弱小而受人擺布,進而淪落為祁家的養女,受儘祁家人的厭棄與折磨。
她一向複仇心強,造成她長達十年痛苦的黑衣人們,彆讓她再遇到他們,她一定會將他們千刀萬剮!
對了,她從祁家拿回的老式U盤,是爸爸當時意識到了黑衣人的逐漸逼近,在慌亂中塞給她的。
縱使後來的她沒有一點關於U盤的記憶,但她隱約意識到,戴在她胸口的U盤意義非凡,所以即使她從孤兒院被領養到了祁家,也一直在偷偷的珍重保管。
正因為如此,她回到京市後的第一件事是跑去了祁家,除了攪亂祁芯兒的升學宴,更大的目的,就是取回那支神秘的U盤。
她可以從明林的態度裡麵肯定,爸爸現在不是杳無音信就是徹底不在人世。
明漾漾冷情冷心,對任何人難以產生情感的羈絆,對她來說,沒有絲毫情感記憶的父母家人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但U盤裡那難以打開的文件屬實是將她徹底給打擊了,一天不解決,她就一直惦記著,簡直是抓心撓肝般的難受。
如今回了明家,她就可以了解到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進而幫助她解開U盤的驚天大秘密。
一想到這,明漾漾興奮地睜開了眼,然而下一秒,她整個人如同一條靈活的泥鰍“歘”的一下縮進了被子裡。
她不過是做了個夢,又深深思考了一下而已,外麵的天光居然這麼亮了,她一時有些不適應。
緩了好一會兒,明漾漾看了看時間,竟已經是早上十點。
明漾漾抻抻懶筋,懶洋洋的下了床去洗漱。
要不是礙於此刻身在明家,她一定會在床上再懶一會兒的。
......
此時此刻,明家四合院大門外,斜陽灑在小巷乾淨的青石板路上,兩條筆直修長的身影麵對麵而立。
明林低頭推了推眼鏡,掩飾眼底的惱火。
“祁縝,我們明家不是買不起巧克力,不必你特意為漾漾送過來。”
祁縝用眼神示意秘書去安排冷鏈車卸貨,隨後麵無表情對明林道:“這款巧克力是迪拜皇室自製,外麵想買也買不到的。”
“漾漾喜歡,你就不要再講那些有的沒的。”
明林被祁縝這副傲慢的態度氣得不行。
要不是看在漾漾的麵子,即使他平日裡的人設再儒雅,他高低也要與祁縝乾一仗。
“漾漾還沒起嗎?”祁縝似是察覺不到明林的敵意一般,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抬手看了眼腕表,頭也不抬的向明林詢問。
他八點就給明漾漾發了信息,沒回,現在都十點了。
祁縝知道明漾漾睡覺要睡到自然醒,但她昨晚睡得挺早的啊,怎麼今天這麼晚了還沒起。
當然了,要不是他現在急著去開一場重要會議,他也隻能耐心的等。
他在明漾漾麵前,一向是沒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