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婉有些好奇。
所有下人都扣在院中,無人能出來散播消息,以至於良秀閣今兒一早的事情還未傳開來,是以她並不知曉良秀閣又發生了一樁熱鬨。
司徒曄就是要趕在秋萊察覺之際,先求來王妃這裡,否則她們良秀閣隻是新人換舊人,仍是個篩子。
“回王妃,是這樣的。”
司徒曄憋著委屈,緩緩道來:“我屋裡侍候的隻有我的陪嫁,總也才四個人。可那日夫君發賣出去一個,今兒我又親手送了一個去見官……”
喻婉和喻嬤嬤麵麵相覷,哎喲這可了不得。
能被送去見官的丫頭,定是手腳不乾淨犯了事的。
主仆二人品出了些味道來。
當初,雖說是秋氏求到錦春堂來,說是看上了表姐承德侯夫人的養女,想替兒求娶,喻婉原以為養了十七年的姑娘指定不樂意嫁個有名紈絝的,可上門提親時,那承德侯夫人打心眼裡的高興不似作假。
親閨女才回來兩個月,養了十七年的女兒便不是女兒了,急急忙忙定了個不學無術的混球,早早嫁了出去。
再加上這些手腳不乾淨的丫頭,喻婉覺得人性涼薄至此。
“如今我房中隻有一個能用的丫頭了,便想著求王妃放兩個丫頭過來。”司徒曄說道。
她是知道王妃的為人如何,才敢頂著如今這庶媳的身份跟王妃要人,否則是秋姨娘那種人,無異於是求兩個刀子回來。
喻婉聽了果然麵色複雜:“來跟我要人?”
司徒曄含笑點頭:“我與您的接觸不多,可知曉您是位仁厚的主母。”
喻嬤嬤笑著說道:“那二少夫人算是找對人了。”
喻婉扶額:“我這兒的人我皆用慣了,怕是給不了你。倒是可以喊牙婆領些靠譜的人來,叫你選了去。”
她朝司徒曄淡淡一笑:“這樣一來,你也可以放心用人。”
“多謝王妃。”司徒曄真心道謝。
喻婉才吩咐喻嬤嬤去辦這件事,守門的丫鬟進來稟報,秋姨娘來了。
喻婉揚眉似笑非笑:“你們姨娘的消息倒是靈通得緊。傳。”
“是。”丫鬟領命退出去。
亓徽尷尬地看著房梁,司徒曄抿唇一笑卻不作答。
秋萊一進來便對著喻婉福身見禮:“妾身給王妃請安。”
“今兒不是初一,亦不是十五,什麼風又把秋姨娘吹來了?”喻婉眉間的情緒淡了不少,語氣也是冷淡的口吻。
秋萊看了下亓徽,又看了看司徒曄,這才對著喻婉歎氣道:“妾身也是才知曉今兒一早,良秀閣遭了賊,二少夫人的首飾竟被陪嫁丫頭盜竊。妾身想著,二少爺才發賣了一個出去,如今又送走一個,那二少夫人身邊豈不是無人侍候了?”
“妾身想著,我秋梨院的丫頭伺候人很是舒心,原想給二少夫人送兩個過去,到了良秀閣才曉得,二少夫人和二少爺來給您請安了。”
秋萊衝司徒曄笑了笑:“人姨娘帶來了,就在外頭候著,二少夫人可要見一見?”
司徒曄起身屈膝一禮,笑道:“多謝姨娘好意。不過曄兒要辜負姨娘的心意了,我才求了王妃撥兩個丫頭給我,王妃已經答應。”
“……”秋萊扭緊了帕子,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外頭不是傳這死丫頭甚是聰穎麼?怎的如此蠢笨?良秀閣那麼多丫鬟不能提拔?她這個姨娘不能求?
秋萊覺得自己要氣出內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