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最先想到的就是搖人。
畢竟人多好辦事。
當下迅速在綠植區大廳裡畫出了怪異幾何圖形,並低聲念道:“被複活者姓名:鄧賓,出生於2035年8月1日9時13分,出生地為東南亞,華裔。”
謝深第一時間裡想到的,便是鄧賓的個人信息。
無他。
隻因為謝深和鄧賓在塔監獄裡,一起待了近二十年之久。
期間鄧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他的出生年月日,謝深早就能背下來了。
如此反複嘗試了近半個多小時後,見鄧賓始終無法被複活,謝深又轉而將咒語換成了李修的個人信息。
李修同樣是謝深曾經的獄友。
此刻自是能將其個人信息脫口而出:“被複活者,李修,生於1980年3月13日9時00分,出生地亞洲,華夏人。”
出乎意料地。
這次謝深僅僅隻默念了一次,李修就成功自傳送陣上活了過來。
大廳裡。
複活後的李修環顧四周。
他條件反射地將手搭在了鼻梁上,待發現自己沒佩戴眼鏡後,便複又將手放了下去。
他低聲道:“這兒是天宮空間站嗎?”
“嗯。”
謝深應道:“目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天宮空間站的綠植區大廳。”
“然後無論是空間站又或是希望城,現所有幸存人類,已基本都被轉化成偽人了。”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李修沒急著回答。
他盯著謝深看了幾秒後,突然沒來由地來了一句:“都跑到外太空了,你居然還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麼?”謝深聞言一愣道。
李修道:“你現在根本就不在現實世界,你被黑佛用梵音拉到幻境裡了。”
“幻境?”謝深更覺不解了。
他一臉疑惑地朝李修看去。
後者忙又接著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會被複活到你的幻境裡?”
“我還真就在想這個問題!”謝深應道:“一開始,我也懷疑自己陷入到幻境裡了。”
“畢竟就連空間站的人類都跟著淪陷了,這根本就不合理。”
“所以我就想著嘗試複活下我認識的人。”
“如果複活術施展失敗,又或是出現彆的問題,那就說明我大概率是中了某種幻術。”
“但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真被我給複活了。”
“而且你剛一複活,就說這兒是幻境。”
隻覺得有些頭昏腦漲的謝深,忍不住來了句粗口:“這特麼到底什麼情況?”
李修不慌不忙道:“正常情況下,人死之後是不可能被複活到幻境裡的。”
“但有種情況卻是個例外。”
“那就是植物人。”
“啊?”謝深聞言又是一愣。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懂了!植物人肉體雖然還活著,但精神卻是已經死了。”
“而複活術這種咒語,又是很不講道理的存在。”
“它不僅能在現實世界中,複活已死去的人。”
“甚至還能在精神世界,複活精神上已死去的植物人!”
最後謝深來了一句:“在精神世界被複活,這不等同於是在卡BUG嗎??”
“算是吧。”
即便是在精神世界,李修也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模樣。
他是真的從靈魂到肉體,都已被剝離了‘情感’這一特質。
李修向謝深解釋起了,最近這半個多月裡發生的所有一切:“那尊黑佛所發出的梵音,雖然不會直接對人造成傷害,但卻能在一定範圍生成特殊的幻境,就好像是塔監獄的VIP房。”
“當我發現這一秘密時,整個希望城中,已經有近9成以上的人都被拖入幻境了。”
“我能不受影響,主要是因為我那會兒剛好待在實驗室裡。”
“你知道的。”
李修衝謝深繼續道:“為了控製變量,實驗室牆壁上一般都貼有隔音棉。”
“因為聲音被隔絕了,所以梵音對我的影響較小。”
“然後除我之外,城裡還有少部分修士,當時也沒受到影響。”
“這其中就包括鄧賓在內。”
“在出事之後,他直接就跑到實驗室裡找到了我。”
“考慮到隔音棉,並不能百分之一百隔絕聲音.這樣時間一久,我們還是會受到梵音影響。”
“所以,我就讓鄧賓往實驗室裡貼了‘噤聲符’,真正做到了將所有聲音都隔絕在外。”
“就這樣,我和他成了整個希望城中,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噤聲符麼?
謝深聽後一臉慶幸道:“那噤聲符的畫法,我之前還真教鄧賓,想不到他居然一遍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