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裡。
見謝深睜開雙眼,那開口說話年邁修士又接著道:“道友,不論你以前做過什麼,又或是經曆過什麼。”
“如今既已淪落到了這鬼地方,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隻要你肯老老實實為完美城工作800年,屆時,這兒的人自會還你自由。”
見有著一身化神期修為的年邁修士,言談間早已沒了化神期修士應有的傲氣。
謝深疑惑不解道:“你們被關在這兒,難道就從沒想過越獄然後逃出去嗎?”
“嗬。”
年邁修士慘笑一聲,並無奈搖了搖頭道:“法則之塔內部守衛森嚴,幾乎處處都有著用法則之力設下的禁製。”
“所以即便是我等化神期修士,也難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來此地後,倘若不能安分守己,隻一味想著逃跑,那麼你不僅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時間一久,甚至還會導致自身道心受損,致使修為跌落。”
說著。
年邁修士將兩手一攤道:“就比如老夫我。”
“我本有著這一身化神中期修為。”
“自被關押在此地後,我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一直心有不甘。”
“偏偏我又沒那本事逃出去。”
“對現狀的不滿,加上對自身能力的不足,致使我道心受損。”
“於是我境界也隨之跌落,現如今隻有一身化神初期修為。”
“且此生很可能再也突破無望。”
“唉”
說到這裡,年邁修士不禁長歎了口氣。
當著謝深的麵,他忽將手一揮,用法力按了按裝在牢房牆壁上的一紅色按鈕。
按鈕被按下的瞬間,隻聽見有一陣清脆的鈴聲隨之響起,並有人在外小心翼翼道。
“前輩有何吩咐?”
“拿酒來!”年邁修士命令道:“還是老樣子,要葡萄的果酒。”
“另外再拿些烤熟的豬五花,醃製好的蘿卜。”
“最後再給我拿些深海裡的魚,要全熟的。”
一通囑咐過後。
年邁修士轉而看向謝深,笑道:“我等在法則之塔內工作,雖都被限製了自由,但衣食住行等各方麵待遇,卻全都是有求必應。”
“無論你想要吃什麼,喝什麼,又或是玩兒什麼,法則之塔的工作人員們,都會儘量想辦法滿足你。”
“哼、”聽見年邁修士所言,那默默坐在一旁,一直未發出聲音的年輕修士不屑道:“法則之塔的那些人,不過是在用美酒美食和女人,去消磨我們的心智罷了。”
“畢竟隻有我們過得舒服了,往後才能安心待在這鬼地方,然後一直為完美城工作下去。”
說完這句話後,年輕修士忙衝謝深抱拳一禮,自我介紹道:“在下姓乾,名夏青,見過道友。”
——和那年邁修士一樣,年輕修士乾夏青也同樣僅有化神初期修為。
牢房裡。
見乾夏青做了自我介紹,一旁的年邁修士也立刻跟著道:“在下斂羽,見過道友。”
話音剛落,謝深也忙給出回應道:“在下謝深,有禮了。”
幾人寒暄的同時。
剛剛年邁修士乾夏青吩咐的酒肉飯菜,也已被此地的工作人員給呈了上來。
由於化神期修士畢竟稀有。
鑒於此,那一老一少兩名修士見到謝深這名新人後,話就難免會稍稍多上一些。
再加上謝深也很想從那兩名修士口中,打探出一些有用情報,於是三人便越聊越是起勁。
就著酒菜,三人於牢房之中推杯換盞
…
同一時間裡。
畢宿五星係,方舟號星艦內。
合金走廊上。
李修帶著助手楊香和薛果兒,其後還跟著諸葛夫等數名科研人員,一行人步履匆匆地來到了卜田然所在的密室外。
透過密室大門上的複合玻璃,眾人能夠看到:
此時此刻,化神期修士卜田然正一臉痛苦地躺在地上他雙目圓瞪,嘴巴張得極大,並能看到有一朵巨大無比的人形蘑菇,從其口腔中生長了出來。
那人形蘑菇還會不時地搖晃兩下。
每次搖晃時,都能見到有無數細小如蚊蟲般的黃褐色孢子,從其菌褶之中散落而出。
那些黃褐色孢子接觸到合金牆壁,又或是地板和天花板時,均都會發出陣陣滋滋的腐蝕聲。
並能見到有手指般大小的微型‘卜田然’,從那些金屬牆壁和天花板中生長出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李修等人的注視。
這瞬間,密室裡的微型卜田然們,皆一齊朝外界走廊上看了過去。
“行了,都彆看了。”
意識到不對勁的李修,忙衝身邊眾人提醒道:“那些生長在金屬中的人形菌類,都是由不可名狀生物‘菌’衍生出的,其傳染性極強.所以如無必要,你們最好是儘量避免與之對視。”
說著。
李修突然莫名其妙衝著空氣來了一句:“刁道友,你確定你那方法真能起到作用?”
話音剛落。
現場所有人便都聽見了一陣縹緲似在天邊,又低沉似近在眼前的竊竊私語聲。
那聲音衝李修回道:“我之前不是都說了麼我那方法,目前還隻能算是個構想。”
“因為一直以來都從未有修士用過。”
“所以.”
“那方法究竟能不能救下卜田然,我也說不太清楚。”
身為李修團隊裡的核心人員,諸葛夫隻一聽就認出了,這是偽不可名狀生物刁道人在說話。
當下好奇道:“李哥,你已經找到方法救卜田然了?”
“算是吧。”李修撇過頭去,看了密室裡的卜田然一眼。
他語氣冷漠道:“雖說這方法成功率並不算高,但至少比我們什麼都不做要強。”
“總之,以卜田然現如今的情況,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你撒謊!”聽見李修所言,諸葛夫稍稍挪了些位置。
他移至李修麵前,並死死盯著其雙眼道:“雖說你撒謊時,能做到臉不紅且心不跳,旁人很難看得出來。”
“但每當你覺得對不起他人時,每當你良心受到譴責時,你都會不自覺地將頭撇到一邊。”
“而剛剛你就恰好就做出了這個動作。”
“這就說明,你接下來所要做的事,你的方案,很有可能會坑到卜田然。”
“是也不是??”
諸葛夫說的沒錯。
李修確實是感到心虛了。
心中有愧之下,他不敢與諸葛夫對視,於是便將頭再次撇到一旁,並麵無表情道。
“誠然,我確實是打算犧牲掉卜田然。”
“這對於個人而言並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