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川郡。
商販吆喝,行人如織,車馬轔轔,一派盛世繁華之景。
時間已過一月,嬴政卻遲遲不與劉秀談歸期。
劉長卿和河內郡郡守王櫟三番五次地差人來催,劉長卿甚至威脅劉秀,如果還不能讓商人趙盤回河內郡,那就斷他的月錢。
劉秀同樣推脫,隻說人家不願走,就算不給他月錢,他也無可奈何啊。
“吾那父親總愛說些笑話,能跟在先生左右,要甚的月錢?”
劉秀這一月跟在嬴政身邊,嬴政對這年輕人甚是喜歡,出入總是帶著他。
他們已經從怡紅院搬到了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的占地麵積比怡紅院大上三倍不止,卻也隻有五十一間房,之前趙淩住過的那間房要百萬錢住一日,也就是百兩金。
哪怕嬴政出宮帶了不少財物,但也不敢直接常住那間房,選了一間上房,也是二十兩金住上一天,嬴政直接選了三間房包一月。
因有墨知白的介紹,掌櫃的隻收了他1500兩金。
這樣的價格可不僅僅是住房,店內的美食隨便享用,每日還有美人相伴。
姑娘們不僅膚白貌美,吹拉彈唱,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嬴政、章邯對美色尚能無動於衷,劉秀這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跟著嬴政如此瀟灑,哪裡還想回什麼河內郡?
嬴政如今已經不再是剛到三川郡那副模樣,各種美食已經享受過,也不再大驚小怪。
這三川郡百姓的生活實在過於優渥,若不過這奢靡的生活,尋常百姓每日三餐,頓頓有肉,有的百姓吃肉都吃膩了,還有開始吃素減肥的。
三川郡外,這段時間來了不少的災民,都被駐軍趕走,讓他們回戶籍處等待救濟。
嬴政在河邊與墨知白釣著魚,劉秀就在旁邊各種發問:“先生,三川郡如此富庶,竟將其他郡縣的災民拒之城外,這是何道理?”
嬴政不厭其煩地講解道:“災民進城,若是有不法之人引起哄搶,與本地百姓發生衝突又當如何?”
“一群災民進城,就會又更多的災民進城,收了一批,不收其他的,就會引起動亂。”
“另外,災民身上多有疾病,若是放任其進城,引起瘟疫,又當如何?”
墨知白笑道:“趙先生此言與當今陛下不謀而合,陛下早已料到,會有災民來三川郡,曾嚴令不可放進一個災民,最多在城外五裡處搭設賑濟點,重兵把守,防止民變,若有暴亂,當場斬殺。”
嬴政也隻是微微一笑,這不過是常識罷了,一方縣令都懂的道理,也就隻有劉秀這樣未曾為官的少年郎才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趙淩如果連災民都處理不好,三川郡也不可能如此富庶,更不要說治理好一個國家了。
墨知白的釣起一條魚,將其放進魚簍,漫不經心地問道:“趙先生是打算一直待在三川郡了嗎?還是回鹹陽?”
嬴政還沒回答,劉秀便說道:“趙先生可答應了我父親與河內郡的郡守大人,要回河內郡呢。”
“對,過些日子便回河內。”嬴政也是順口回答。
墨知白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你還要回鹹陽當你的皇帝嗎?
嬴政卻說他要去河內郡,也算是一種回答了。
墨知白重新甩下魚鉤,道:“如今匈奴頭曼已死,蒙恬大軍橫掃草原,各地災民也得到救濟,天下逐漸太平。趙先生去河內郡也能有很好的發展,甚是不錯。”
“嗬!”嬴政冷笑了一聲,將魚竿隨手扔掉,起身道,“我要去何處,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劉秀不明白趙先生為何突然動怒,見他拂袖而去,隻得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