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食其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麵前的商人趙盤就是已經駕崩了的始皇帝嬴政。
他更想不到,蓋聶之所以跟在後麵,蓋聶的身邊還有不少人,隻是因為保護嬴政的那些人對蓋聶並不放心。
哪怕嬴政認定了蓋聶是不會對他動手,但非嬴政親口召喚,蓋聶是不能離嬴政太近的。
“趙先生,之前有些生意,在下並未說清,還需再詳談一番?”
酈食其在三川郡可是名人,他之前找人談生意的時候有半路將商人攔下來,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嬴政看了墨知白一眼,墨知白微微點頭,嬴政這才說道:“郡守大人上來便是。”
酈食其這才上了馬車,坐在嬴政對麵。
他的臉上滿是笑容:“趙先生,你可知之前本郡守其實並未喝醉?”
嬴政疑惑地望著他,愣了片刻,才稱讚道:“郡守大人好酒量。”
“那自然是好酒量!”酈食其咧嘴一笑,卻連忙擺手,“在下說的就不是酒量的問題。”
在嬴政的注視下,酈食其連忙解釋道:“我最後離開的時候不是讓你去河內郡建居民樓和建廠嗎?”
嬴政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著他。
酈食其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我沒有喝醉,那話我這不是與你一人說的,之所以這樣,是想讓三川郡的商人們去其他郡縣建居民樓和建廠。”
“陛下不是想讓天下人都富裕起來嗎?三川郡隻是起個頭。”
嬴政也隻是點頭。
酈食其的手在半空中無意義地舞動著:“你……明白本郡守的意思了?”
嬴政再次點頭。
酈食其隻覺得頭疼,這趙盤怎麼與蓋聶成了一個德行?
你倒是說話啊!
這難道就是陛下說的冷暴力?
果然叫人難受。
但考慮到趙盤特使的身份,蓋聶又沒明說,他也不好挑明,隻得咬牙道:“先生還需要了解一下三川郡其他的生意嗎?”
嬴政終於說話了:“郡守大人不是說,商人至多隻能與官府合作五項生意嗎?我了解那麼多做甚?”
酈食其挑眉道:“了解了解總是沒錯的,你去了其他郡縣,總該知道哪些生意能賺錢吧。”
“你若再晚兩日去其他郡縣,民房和廠也不一定能讓你建吧。”
他這哪裡是想讓嬴政了解生意,他幾乎認定了嬴政是皇帝派下來的特使,此時他是想要給特使彙報三川郡的工作問題。
馬車慢慢駛出城,嬴政與墨知白尋了個一個地方釣魚,酈食其坐在嬴政的後麵,開始給嬴政講三川郡那些產業。
嬴政也默不作聲地聽著,酈食其從下午講到日落,終於是將三川郡的生意跟嬴政講完了。
“郡守大人,這一簍魚送你了,就當你是為我講解這一下午的謝禮。”嬴政提起掉來的那一簍魚遞給酈食其。
酈食其接過魚,問道:“先生對三川郡的情況可都了解了?”
嬴政起身道:“已經了解了,郡守大人還要跟我等在此處喂蚊子嗎?”
酈食其聽出其中的言外之意,也跟著起身:“既然趙盤先生都已經聽懂了,那本郡守就不打擾兩位的閒情雅致了。”
酈食其離開後,嬴政忍不住問墨知白:“你究竟跟他說了什麼?”
墨知白盯著湖麵:“蓋聶去找的他。”
嬴政看著遠處的蓋聶,笑道:“他該不會用劍架在酈食其的脖子上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