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我笑著說,“彆蠢了——臭小鬼。”
說罷,我便打暈了他,提著他的衣領,沿著多弗朗明哥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回去吧。”
我將羅丟進多弗朗明哥懷裡,沒有再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一眼。
“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我隻這樣說。
……
……
……
在海軍到來之前,唐吉訶德家族的海賊船已經駛出了這片海域。
羅被單獨關在牢房裡。作為手術果實的持有者,多弗朗明哥暫時還不打算對他怎麼樣。
比起羅,他顯然更在意我。
在將我一路送回我的房間之後,多弗朗明哥看著我,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從今以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他摸了摸我的臉頰,目光隱藏在太陽鏡的鏡片之後,令人看不分明。
“你不會背叛我的,對嗎?”
我隻是微微仰起臉,看了他好一會兒,而後,我輕輕點了點頭。
“對。”我說,“我不會背叛你的。”
“呋呋呋……”多弗朗明哥低笑起來,“那就好。”
我看著他,想,雖然羅西南迪才是我的哥哥,但無論從哪方麵看——我都與他更為相似。
或許,這就是近親憎惡吧。
我有些無奈地想。
於是,在多弗朗明哥轉身之時,我忽然伸出手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地從背後抱住了他。
“不老不死的活下去,就是你的願望嗎?那樣的話,你會比較開心嗎,多菲?”
我靠在他的後背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問道。
多弗朗明哥停下了腳步。莫大的沉默橫亙在我們之間。
良久,他才笑了笑。
“當然。”他的語氣十分篤定,“你忘記了嗎?我要把這個該死的世界弄得亂七八糟。”
聽到他的話,我也微笑起來了。
“那好吧。”我聽見自己說,“我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多菲。”
沒有等他回答,我便鬆開手,後退一步,在男人轉身的時候關上了房門。隔斷了他一切未出口的話語。
“真的要給他嗎?”
奧伯龍問我。
“嗯。”
我點了點頭,透過房間的玻璃窗,看著大海之上高懸的白月。銀色的月光灑滿了房間,將夜晚映照得宛如白晝。我伸出手去,看著自己在月色下格外慘白的肌膚,麵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微笑。
今晚的月亮,還真是亮得讓人心慌。
我笑著想。
“啊,對了。”
動手之前,我忽然想起一件至為重要的事,於是回過頭去,看向奧伯龍。
“記得把羅從牢房裡放出去啊。”我說。
奧伯龍頓了頓,語氣裡流露出些許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放著那個小鬼不管呢。”
“怎麼會。”我失笑,“哥哥就算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他,那我當然也要讓他活下去才行啊。”
我望著窗外的月光,望著已經不在視野之內的米尼翁島,淡淡地、平靜地說了下去。
“我說過了,我會實現哥哥的願望。”
那自然也包括——讓羅活下去。
我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所以,我要讓多弗朗明哥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雖然賢者之石已經不在了,但是這顆曾經讓賢者之石寄生了十來年的心臟,已經被它的魔力所浸透了。
要說的話,這顆心臟,本身就等於一枚小型的賢者之石。
說到底,除了我自己,並沒有人知道賢者之石是不是還以石頭的模樣存在於我的體內——在唐吉訶德家族的傳說中,石頭最終會與那個人完全融為一體,使他不老不死。
所以,多弗朗明哥從一開始,想要得到的就是我的心臟。最為精純的,賢者之石魔力的結晶。
那麼,隻要給他就好了。
隻要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不會再去追求手術果實。
不過——
“希望他要省著點用才好啊。”我又一次笑了,“畢竟,這個的魔力用完了就沒有了。”
而後,我將手掌探入了自己的胸腔。
“要做得漂亮一些才行啊。”我小聲說,“多菲可是很多疑的。必須做到讓他不會起疑才好。”
那樣的話……
嗯。
果然,還是隻能這樣做了吧?
※※※
【第二天,多弗朗明哥來到了茉伊拉的房門前。】
【然而,在敲門之前,他就先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濃烈到……幾乎令人感到窒息。】
【“茉伊拉?”
男人這樣喚著自己的妹妹,猛地推開了她的房門。】
【粘稠的血腥味撲了出來,一瞬間便塞滿了船艙。就連屠宰場裡,也不會有這麼沉重的血腥氣,帶著近乎腐爛的甜香,以摧枯拉朽之勢侵蝕了每一寸空間。】
【映入男人眼簾的,是血紅的房間。】
【血紅。血紅。到處都是血紅。】
【在血海的中央,擺放著一個雪白的瓷盤。】
【在白瓷的碟子中間,有一顆小小的心臟,正如同呼吸一般輕輕鼓動著。】
【“——茉茉?”】
……
……
……
【恭喜玩家打出b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