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偶然,隻有必然。”
不知道為什麼,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這樣對我說過。我搖搖頭,將那種莫名的即視感記在心裡,繼續說了下去。
“解釋一下,奧伯龍。”我看著他,“彆和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是我的係統的話。”
“遊戲裡不是經常有那種任務關卡嗎?一邊對戰各種意外和小怪一邊前進的那種。”奧伯龍這次倒是認真地解釋了起來,“這次就屬於這種情況啦。”
“新手任務就這麼難?連教學環節都沒有嗎?”
“那要問你為什麼要選‘高難’(hard)模式進入遊戲啊。”奧伯龍深深地歎了口氣,“而且你這張人物卡的屬性也太偏了吧。”
伴隨著翻頁的聲響,一張資料卡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因為你現在還是小嬰兒,所以筋力、耐久、敏捷的屬性都是無。魔力……ex,也算正常吧。但是這個幸運值是怎麼回事啊?”奧伯龍指著那個“幸運:e()”,語氣隻能用無語來概括,“e都不夠形容你,要直接掉到e嗎?”
我:“………………”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慘的幸運值。”奧伯龍的聲音裡都流露出了些許敬畏之意,“啊,對了,小心一點,下一關要來了。”
※※※
宇智波鼬從沒感覺到村裡的路有這麼漫長。
就算是被父親帶到戰場上時也不曾有過這樣的體驗。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被敵人襲擊,和在自己自幼生活無比熟悉的村子遭到襲擊,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一路上到處都是孩子的哭叫,大人們臉上帶著恐懼與麻木混合的神情,忙著往避難所的方向逃跑。一隊又一隊木葉忍者衝往村子的中心,那不詳的查克拉的中心,用自己的生命阻攔九尾妖狐的腳步。
而那妖狐可怕的咆哮,就算隔了這樣遙遠的距離也讓人感到膽寒。
許多人死去了。
許多人正在奔赴死亡。
對於年幼的孩子來說,這一切都超過了他理解的限度,他隻能保護好自己的弟弟妹妹,越過一道又一道坍塌的街巷,躲過一棵又一棵折斷的大樹,好不容易才逃到了火影岩附近。
避難所就設立在火影岩的山體後方。如今,在幾名頭戴木葉護額的忍者們的指引下,村裡的民眾正在沿著長長的階梯向火影岩內撤退。雖然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安與恐懼的神色,卻還是有條不紊地排隊進入避難所。
看到正在那邊接引著避難人群的忍者後,鼬稍稍鬆了口氣,這才覺得左手臂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他下意識弓起身體,靠在牆壁上找了一個支撐,免得兩個孩子掉下去。這一通搖晃讓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妹妹又睜開了眼睛,但鼬已經顧不得了。
一旦放鬆心神,先前一直隱忍的疼痛便爆發開來。
“嘶……”
他忍耐著低頭去看,看見左臂已經紅腫起來。先前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了,但關節處已經腫了。想來是受了傷又托著兩個孩子一路跑來加大了手臂的負擔,讓傷口的情況惡化了。
一隻小手搭在他傷處的邊緣,他側過臉去,對上了妹妹黑幽幽的大眼睛。
“沒事的,純雲羅。”他輕聲安慰著她,“哥哥一點也不疼。”
小小的女嬰看著他,手卻還是固執地放在那裡沒有收回來。宇智波鼬遲疑了一下,微微彎下腰,因為空不出手,便用臉頰輕輕貼了一下妹妹的額頭。
“真的沒事。”他讓自己微笑起來,“彆怕,不要緊的,嗯?”
小女嬰終於收回手,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宇智波鼬微微鬆了口氣。
先前純雲羅眼睛的異樣,他不是沒有注意到。
隻要是個宇智波,就不可能認不出寫輪眼。但是,就算是五歲的小孩也知道,不要說三月開眼,宇智波一族甚至沒有三歲開眼的先例。
宇智波鼬看著純雲羅,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會痛嗎?”他用還完好的右手把妹妹往上托了托,湊過去看她的眼睛,“眼睛痛不痛,純雲羅?”
比起為妹妹的天賦而驚歎,他更擔心她的身體受不受得住。妹妹實在是太小了,他很怕她的天賦會給她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妹妹用已經恢複了純黑的眼睛看著他,像是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一樣,她咯咯笑起來,從繈褓裡探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
就像是在對他說“不要緊”。
於是,宇智波鼬的神色也柔和下來,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他溫柔地說,“我們去避難所。”
要快點找到爸爸媽媽才行。
他抿著唇想。
不管怎麼樣,都要找個人先給妹妹看看……
“呀、呀!”
然而,宇智波鼬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陣急切的呼喚。
他沿著衣領的上拉扯的力道低下頭去,在妹妹純雲羅的臉上,看到了無比驚訝的神色。
那孩子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倒映出他身後的什麼……
宇智波鼬猛地回過頭去。
他看到了九尾妖狐口中,正壓縮凝結成實質的黑色查克拉。
而那個能毀滅一切的查克拉球,正對著火影岩——也就是他們的方向。
那是……尾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