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土轉生?”他細細打量著宇智波止水,神色越發複雜難言,“不,不對,這具身體是……砂隱村的傀儡術?也不完全是——”
“是我製作的人傀儡啦。”
我笑著開了口。
“說是人傀儡也並不恰當……是改進過的傀儡術,做得跟活人一樣的傀儡。但是沒有靈魂,怎麼也沒有辦法和正常人一樣活動,我很苦惱,想了又想,忽然想到了——”
我單手點了點嘴唇,綻開更深的笑來。
“沒有靈魂的話,拽一個來不就好了嗎?”
於是,我在這具與活人無異的傀儡身上,以我從鼬那裡拿走的,宇智波止水的眼睛為媒介,使用了穢土轉生之術。
“真可惜,隻成功了止水一個。我本來還想試著複活一下爸爸媽媽呢。”
我放下手指,含笑看著旗木卡卡西,說出了對他來說等同於禁句的字句——
“太可惜啦,要是再加上一個四代火影就無敵了。”
“……你已經瘋了。”
旗木卡卡西麵無表情地,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不帶任何感情地宣判道。
“你這樣玩弄死者,就不怕有報應嗎?”
“發明穢土轉生之術的二代火影大人都不怕報應,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稍稍抬了抬眉毛,忽然感到很好笑,於是真的笑出聲來了。
“而且,木葉也沒少乾過利用死者的事吧?穢土轉生之所以會成為禁術,不就是因為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用它複活敵方忍者的,再在他們身上綁上起爆符嗎?”
我抬起手來,輕輕撫摸著宇智波止水的脊背。
在脊椎的終點,他的顱腦深處,就埋著我放進去的符咒——讓被轉生的死者絕對服從於施術者的符咒。
“而且,這是止水欠我的。”
我笑著,深深地,深深地彎起眼睛來。
“他答應過要保護我——答應的事就要做到,不是嗎?”
眼看著更多的忍者圍了上來,我微微地笑著,再次重複了那個命令——
“【保護我,止水。】”
「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你們還是孩子啊。」
從遙遠的過去,響起了少年的聲音。
我看著宇智波止水浴血奮戰的身影,深深地彎起眼睛來。
……都是騙子。
然而在這一瞬間,有一道陰影覆蓋了我。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一記重重的拳頭已經落在我的臉上,將我的臉整個打偏過去。
那個人站在我的麵前,聲音和手掌都在難以覺察地發著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問。
“殺了五大國的大名——你到底想做什麼?回答我啊!純雲羅!”
漩渦鳴人。
我慢慢地念著這個名字,看著男孩的臉,看著他那雙發紅的藍眼睛,我忽然笑了起來——雖然剛被他打過的那側臉頰一笑就會痛,我還是笑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
我笑著說。
“我在複仇啊,鳴人。”
我的視線穿過了漩渦鳴人的肩膀,看著終於跑到這裡的佐助。
“既然木葉把我的一切都奪走了,那我就要毀了木葉。”
我看著佐助驟然猩紅起來的寫輪眼,麵上的笑意越拉越大。
“中忍考試是為了在各國大名麵前展示木葉的實力,以此來吸引大名們提供經濟支持,對吧?那麼——讓五大國的大名在自己場地上儘數丟了性命的木葉,之後會怎麼樣呢?”
我站在屍山血海之上,望著我的弟弟,綻開了赤紅的笑容。
“看好了,佐助——所謂的複仇,就是要奪走對方最重要的東西。”
“你說……什麼……?”
漩渦鳴人顫抖起來,他睜大了眼睛,像是完全無法理解我的話語一樣死死盯著我。
然而我沒有看他,我看著的,是三代火影的方向。
在那個方向,另一場戰鬥已經展開了。
——三代火影與大蛇丸之間的戰鬥。
“你知道嗎?大蛇丸一開始定下的計劃其實是殺掉三代火影、摧毀村子。但我覺得,大蛇丸的做法太簡單了。”
因為心情很好,我難得耐心地對鳴人解釋起來。
“你看,木葉已經死了三任火影了,這個村子也沒有怎麼樣嘛。隻要人活著,摧毀了再重建就好了。沒有三代火影,還會有五代、六代、七代……殺一兩個火影根本沒有意義嘛。”
我攤了攤手,看向已經亂做一團,硝煙四起的木葉村。我深深地、深深地彎起眼睛來。
“果然,我還是想要看到一切都燃燒起來的樣子。”
我想要做那個放火的人。
“為什麼……”
漩渦鳴人用儘全力攥緊拳頭,渾身顫抖著,看起來幾乎又要給我一拳——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忍住了。
那雙藍眼睛深深地看著我,一瞬不瞬,帶著複雜到幾乎不像他的神色——我所無法理解的神色——他再度開口了。
“為什麼要那樣做,純雲羅?”
“因為我恨木葉,我恨你們。”
我的笑容驟然消失了。
“哥哥在木葉和我們之間選擇了木葉,不原諒的理由有這一個就足夠了。你該不會以為,在木葉下令把宇智波一族全部殺光了之後,我們還會留下來,和你們一起過家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