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宣威,悶熱得像個蒸籠。林夏翻看著手機裡的帖子,手指在
“宣威東郊廢棄彆墅區,十年間住戶離奇消失”的標題上停頓。評論區裡,有人說深夜能聽見小孩的哭聲,有人聲稱見過白影在彆墅間飄蕩。
“去嗎?”她把手機遞給陳婷,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陳婷皺著眉頭,
“網上的鬼話你也信?再說那地方聽說邪乎得很。”但林夏知道,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闖禍的閨蜜,嘴上拒絕,心裡早癢癢了。
消息在
“午夜探險小分隊”的群裡一發出,張曉虎立刻回複:“誰不去誰是孬種!”任東林和孫運清跟著起哄,其他人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都答應了。
約定的那天傍晚,殘陽如血。廢棄彆墅區的鐵藝大門早已鏽跡斑斑,藤蔓從縫隙中鑽出來,像是無數隻伸出的手。
林夏推開門,
“吱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都跟上!”張曉虎大踏步走在前麵,手裡的強光手電筒掃過路邊的彆墅。
這些彆墅大多是兩層小樓,外牆的塗料已經斑駁脫落,露出裡麵灰撲撲的水泥。
有的窗戶玻璃碎了一地,有的被木板釘得嚴嚴實實。李婉兒突然抓住蘇晴的胳膊,聲音發顫:“你們看,那棟房子的窗簾在動!”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她指的方向——37號彆墅二樓的白色窗簾,確實在無風自動。
“怕什麼,說不定是風。”張曉虎嘴上說著,腳步卻不自覺地慢了些。
他們靠近彆墅,發現大門虛掩著。林夏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客廳裡的家具都蒙著厚厚的白布,像是一具具蓋著壽衣的屍體。
“分頭找找線索。”張曉虎一馬當先上了樓梯。林夏和陳婷走進廚房,櫥櫃門半開著,裡麵還放著沒洗的碗碟,水槽裡結著黑色的汙垢。
冰箱門緊閉,林夏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拉開。一股腐臭的氣息瞬間湧出,裡麵的食物早已腐爛,長出了長長的綠毛。
“快走!”陳婷拉著林夏退了出來。就在這時,樓上傳來張曉虎的叫聲:“快來!”眾人跑到二樓,隻見張曉虎站在一間臥室門口,臉色蒼白。
房間的牆上貼滿了泛黃的報紙,都是十年前關於彆墅區的新聞報道,標題觸目驚心:“業主離奇失蹤”
“孩童半夜尖叫”
“彆墅驚現神秘符號”。最詭異的是床頭的牆上,用紅色油漆畫著一個扭曲的符號,像是一隻眼睛,瞳孔處還有個類似閃電的圖案。
任東林掏出手機拍照,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林夏仿佛看見符號的
“眼睛”眨了一下。
“這地方太邪門了,我們走吧。”韋藍欣聲音發抖。但張曉虎卻來了興致,
“就這麼走了?多沒勁!我們再去其他彆墅看看。”就這樣,他們又接連探查了幾棟彆墅,每一棟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有的臥室床上還鋪著整齊的被褥,像是主人隨時會回來;有的地下室裡堆滿了奇怪的儀器,卻積滿了灰塵。
天色漸晚,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進來,給彆墅區披上一層銀紗。眾人走到一棟獨立的大彆墅前,這棟彆墅比其他的都要氣派,周圍還圍著一圈高高的圍牆。
大門上掛著的銅鎖已經生鏽,林夏試著推了推,竟然推開了。院子裡雜草叢生,一座噴泉早已乾涸,池底躺著幾隻死魚,鱗片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走進彆墅,大廳裡擺放著一架黑色的鋼琴,琴鍵上落滿了灰塵。張曉虎心血來潮,上前按了一下,
“咚”的一聲,在寂靜中格外突兀。突然,樓上傳來腳步聲,
“有人!”孫運清大喊。眾人屏住呼吸,握緊手中的手電筒。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女人緩緩走下樓梯。
她的頭發遮住了臉,赤著腳,每走一步都發出
“啪嗒啪嗒”的聲響。
“你是誰?”張曉虎壯著膽子喊道。女人沒有回答,繼續一步步靠近。林夏感覺心跳快到了嗓子眼,手電筒的光在女人身上搖晃。
就在女人走到離他們隻有幾步之遙時,她突然抬起頭——那是一張腐爛的臉,眼球凸出,嘴角裂開,露出森森白牙。
“啊!”眾人尖叫著轉身就跑。女人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在彆墅裡回蕩。
他們跑出彆墅,卻發現整個彆墅區的霧氣突然濃了起來,能見度不足五米。
“彆慌,我們往大門方向走。”林夏強作鎮定地說。然而,他們走了很久,卻始終看不到大門。
周圍的彆墅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像是一個個張著大嘴的怪物。李婉兒突然指著前方,聲音顫抖:“那......那不是我們剛才進的37號彆墅嗎?”眾人望去,果然看到了那棟熟悉的彆墅。
“我們在兜圈子!”陳崇玲哭了起來。就在這時,霧氣中傳來一陣孩童的笑聲,清脆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笑聲由遠及近,一個小男孩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麵前。他穿著紅色的衣服,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大哥哥大姐姐,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小男孩歪著頭問。張曉虎剛要開口,蘇晴一把拉住他,
“彆理他!”小男孩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你們不陪我玩,我就不讓你們走!”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霧氣中。眾人繼續在霧氣中摸索,突然,林夏的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她低頭一看,是一具白骨,身上還穿著破爛的衣服,手上緊緊握著一個紅色的布娃娃。
陳婷蹲下身子,在白骨旁邊發現了一個日記本。翻開日記本,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但還能辨認出來。
原來,十年前,這裡的開發商為了建造彆墅區,強行拆遷了一片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