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退婚的事順利解決,曹文也能進青峰書院念書,第二日吃過早飯,曹武就回了作坊上工。
他一走,王氏便迫不及待地盤問春喜。
聽說春喜花了三百二十兩銀子買鋪子,王氏的心都在滴血。
“衛夫人到底給了你多少賞銀,一出手就是三百多兩,你真當自己是富家小姐了?”
花錢這麼大手大腳,以後做生意哪有不賠錢的?
這些錢還是要讓她管著才行。
王氏打定主意,然而還沒開口就聽到春喜說:“不管衛夫人給了多少賞銀,那都是給我的,娘早就立下字據說不會再問我要半個銅板,若是娘忘了,我可以叫張叔李嬸他們過來幫娘回憶一下。”
王氏噎了一下,而後低聲怒罵:“死丫頭,那都是你故意設套讓我寫的,我是你親娘,我不能看著你這樣敗家!”
春喜淡聲糾正:“我敗的是自己的錢,不是家裡的。”
“什麼叫你自己的,你還沒有出嫁,你的都是家裡的。”
王氏拔高聲音,表情也凶了些,試圖震懾住春喜。
春喜懶得跟她吵,扭頭朝屋外走去,邊走邊揚聲喊:“李嬸,李嬸在家嗎?”
王氏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捂住春喜的嘴。
“誒,我在家呢,春喜丫頭有什麼事嗎?”
李嬸飛快應聲,語氣頗有兩分期待。
自從春喜回了曹家,這一天天的熱鬨可太多了,雖然不關李嬸什麼事,但她就是覺得日子比之前更有滋味兒了。
王氏嚇唬嚇唬春喜還行,哪好意思讓彆人知道她對親生女兒敲骨吸髓,她連忙回答:“沒什麼事,這死丫頭叫著玩兒呢,我這就教訓她。”
王氏把春喜拽回屋,對上春喜有恃無恐的眼神,隻能憋屈地閉嘴。
兩日後,春喜帶著曹文去青峰書院辦好入學,又去摘星樓訂了上好的包廂。
到了廿九這日,春喜早早地帶著曹文去到摘星樓。
曹文第一次來這樣好的酒樓,好奇地四下張望,卻又緊緊抓著春喜的袖子,生怕被丟下。
“阿姐,在這裡吃飯一定很貴吧,咱們有錢嗎?娘要是知道一定會罵死我們的。”
曹文皺著小臉,滿滿的都是擔憂。
春喜在他眉心彈了一下:“放心,有什麼事自有阿姐擔著,你抓緊時間好好回憶下這幾日先生教給你的東西,一會兒沈大人可是要抽查的。”
聽到要抽查,曹文頓時緊張起來,再沒有心思想其他。
不多時,沈清淵便到了。
他穿了一身素淨的天青色常服,衣服料子並不是多名貴,但架不住他肩寬腰窄,身量高大,素得叫人眼前一亮。
“大人,你來啦。”
春喜立刻起身給沈清淵倒茶,曹文也站起身道:“多謝沈大人願意舉薦學生進青峰書院念書,學生……學生一定刻苦學習,絕不辜負大人的一片苦心。”
王氏總是叮囑曹文在學校不要打架生事,家裡窮,萬一把人打傷了可賠不起,曹文的性子被養得有些懦弱,話一說完,小臉就漲得通紅。
沈清淵問了他幾個簡單的問題,他雖然答得磕磕巴巴,卻都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