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醫剛從清遠侯府離開,衛淩澤就得到了消息。
他心情很好地去五芳齋買了蕭清禾愛吃的芙蓉蓮子糕回家。
天氣越發的熱了,即便屋裡放著冰,蕭清禾也穿得很單薄。
這會兒天還沒黑,豔麗的夕陽透過窗戶灑在美人榻上,斜靠在美人榻上看書的蕭清禾整個人都籠在鎏金的光影中,恍若神女。
衛淩澤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的喉結滾了滾,想到許多美好的回憶,但很快,眸中情緒都化為平靜。
“夫人在看什麼?”
衛淩澤走到美人榻邊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把蕭清禾攬入懷中。
蕭清禾的身子僵了一瞬,卻沒掙紮,柔柔順順地倚在他懷中,柔柔道:“家中幾個弟弟也不小了,母親想在秋後舉辦一場賞花宴為他們相看一下,我在看讓花匠再培植些什麼花木比較好。”
衛淩澤受傷,對家中兒郎的婚事多少有些影響,蕭清禾這個晚三年入門的大嫂自然也要多花些心思操辦這場賞花宴才行。
“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哪需要你親力親為。”
衛淩澤不以為然,抽走蕭清禾手裡的書扔在一邊,打開食盒撿了一塊糕點喂到蕭清禾嘴邊。
清甜的香氣湧入鼻尖,蕭清禾卻隻覺得甜膩,她眉心微蹙,偏頭避開:“衛郎,先放著吧,我這會兒不太想吃東西。”
“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嗎,我今天下值特意去買的。”
衛淩澤說著把糕點又往蕭清禾唇邊送了些。
他的語氣雖然溫和,態度卻很強硬。
他特意去買了她愛吃的糕點,不管她現在有沒有胃口,都得吃。
這種半強迫的感覺讓蕭清禾很不舒服。
她是金尊玉貴的蕭家嫡長女,從小到大都備受寵愛,哪怕過去三年她忤逆母親,不肯與衛家退婚,家裡人也不曾這樣逼迫她。
“衛郎,我現在真的不想吃。”
蕭清禾加重語氣,同時伸手去推衛淩澤。
兩人的力量懸殊,衛淩澤紋絲不動,氣氛一時冷凝。
不知過了多久,衛淩澤忽地拂袖將一整盒糕點掃落在地。
“禾兒不喜歡,那就不吃。”
衛淩澤嘴上說著不用吃,卻分明是在發脾氣。
蕭清禾指尖蜷縮,心臟跟著悶疼。
眼前的衛淩澤和她記憶中的少年郎相差太大,她都快不認識他了。
蕭清禾的臉色不太好看,衛淩澤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抓著蕭清禾的手把玩:“我之前說要陪你遊湖散心,禾兒可想好什麼時候去?”
初掌府中一半的中饋,蕭清禾最近很忙也很累,但她剛剛已經拒絕了衛淩澤一次,不想再惹他發火,隻能說:“看衛郎什麼時候沐休,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