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未果,撞牆未遂,鬨了這麼大半天,莫芸婉不見絲毫狼狽,哭起來時更是淒美動人,有種讓人疼惜的破碎感。
在場不少人都同情起她來。
是啊,一個弱女子,失蹤多年,雖證明清白卻還是不被丈夫接受,如今年華已逝,容顏衰老,讓她如何活下去啊。
眾人看沈清淵的眼神帶了譴責,沈清淵卻不為所動,隻看著莫芸婉說:“把刀撿起來,割斷頸側的血管,你很快就能死。”
莫芸婉的眼睫狂顫,唇瓣也跟著顫抖發白。
她本想以死相逼,迫使沈清淵先當眾承認自己的正妻身份,再慢慢跟春喜爭寵,誰知沈清淵油鹽不進,還告訴她怎麼死才能死透。
她怎麼可能願意去死呢。
當初發現被騙,被那戲子打掉孩子賣給又老又醜的員外她都沒死,如今有人願意幫她重回侯府,她怎能放著大好的機會不要去死?
見無法從沈清淵這裡突破,莫芸婉隻能看向春喜,然而沒等她開口,沈清淵就搶先道:“你不是去年秋天來的徐州,而且你也沒有一直待在善堂,你脖子上一點兒淤青痕跡都沒有,說明你剛剛根本沒有上吊,隻是故意營造尋死的假象想要逼迫於我。”
沈清淵目光冷銳,如同尖刀,刺穿莫芸婉的皮囊,將她不堪的靈魂死死釘在地上。
莫芸婉後脊發涼,這下是真的害怕了。
雖然有人說過會幫她抹除過去的痕跡,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曾給人做妾,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萬一沈清淵真的查到什麼,她該怎麼辦?
在沈清淵的注視下,莫芸婉很快敗下陣來,她癱軟在地,哭著說:“沈郎猜得沒錯,我的確不敢死,我隻是故意鬨出聲勢,想要回到沈郎身邊,如今被沈郎識破,我也沒什麼好辯解的,等回到瀚京,我願與沈郎解除婚約。”
莫芸婉說完低下腦袋,整個人都失去了活力。
沈清宇看得心頭一痛,還想幫她說話,被沈清淵冷冽的眸子一掃,頓時成了啞巴。
沈清淵帶著春喜回到屋裡,見春喜一直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他沉沉道:“想清楚再開口,說些我愛聽的。”
話音剛落,春喜豎起大拇指,笑眯眯地誇讚:“大人,你好厲害啊,竟然真的抵抗住了美色的誘惑,她哭得那樣可憐,我都差點兒同情她了呢。”
沈清淵頓住,嚴肅地看著春喜:“所以你其實害怕我會對她心軟,對嗎?”
當然害怕啊。
她沒有莫芸婉好看,也沒有莫芸婉會哭,更沒有莫芸婉家世好,人家還是先進侯府的那一個,而她所有的倚仗隻有他。
若他變了心,她就隻有再次被掃地出門。
春喜舔舔唇,剛想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沈清淵忽地折身,用力地把她擁入懷中。
寬厚的胸膛帶來極大的安全感,春喜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喉嚨有些發乾。
怎麼辦,她好像真的有點兒喜歡大人了。
喜歡到明明害怕那龐然大物,也還是忍不住饞大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