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院裡,春喜已經睡下,不過臥房亮著燈。
用了燈罩,光亮不強,但在黑暗中還是十分亮眼。
沈清淵周身的氣息在看到臥房的亮光後暖起來,踏入院中,香濃的雞湯味撲鼻而來。
春喜在廚房給他留了飯菜,除了雞湯還有小籠包和梅菜扣肉。
晚上他陪陛下一起吃過了,不過沒吃多少,這會兒聞著香氣又餓了。
沈清淵當即拿筷子吃了一個小籠包。
包子是鮮肉餡兒的,餡兒調得很好,麵也和得喧軟蓬鬆,包子底部浸滿肉汁,鮮香可口。
就著梅菜吃了七八個小籠包,又喝了一碗雞湯,沈清淵才滿足地放下筷子。
鍋裡熱水是現成的,沈清淵索性洗了澡才回屋。
春喜果然睡得很淺,他剛進門,人就醒了。
春喜的眼皮還沒完全睜開,嘴上已經念叨開:“廚房熱著菜,夫君先洗澡吧,我去端菜。”
困意濃烈,春喜半眯著眼睛坐在床邊,赤著腳在榻邊找鞋。
幼時習武,後來又在衛家乾粗活,她的腳不是眼下備受追捧的三寸金蓮,腳掌有點大,但皮膚白,腳趾也圓潤,指甲是很健康的粉色,瞧著就可愛。
沈清淵快步走到床邊,把人抱回床上:“我已經吃過了,很香。”
“啊?你怎麼不叫醒我,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春喜有些不滿,她今天回來吃了好大一個瓜,就等著分享給他聽呢。
還沒完全清醒,春喜的語氣不自覺帶著兩分嬌嗔。
沈清淵的心軟了又軟,忍不住把人撈進懷裡親:“以後時間很長,夫人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與我聽。”
沈清淵親得很溫柔,春喜便也仰頭配合,很快,橫在她腰間的手用力收緊,昭示出其主人的意圖。
春喜的眼睛睜大了些,人也跟著清醒過來。
春喜推開沈清淵,喘著氣開口:“夫君,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你不累嗎?”
倒不是春喜有意推辭,而是這些日子確實很累。
他們後來改走水路雖然輕鬆了些,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的刺客,一刻也不敢懈怠。
沈清淵作為發號施令的人,要忙的事更多,自然更累。
“夫人是在擔心為夫不行?”
沈清淵反問。
他沒滅燈,眸底的不悅很明顯。
春喜連忙搖頭:“我隻是心疼夫君。”
“無妨,陛下體恤臣子,特準我在家休假十日,為夫有的是時間休息。”
“可是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明日?”
一回京就跟莫氏和莫家對峙一場,還打掃屋子煮了飯,春喜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兒被掏空了。
聽出春喜話裡的疲倦,沈清淵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埋首在春喜頸間,失笑道:“我做了近三十年的苦行僧,好不容易開葷,夫人可知我這一路忍得有多辛苦?”
誒?這一路大人有在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