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澤沒有接話,他的視線落在了大哥身後的陸宴修身上:“你昨天晚上跟陸宴安去哪了?”
陸宴修扶著腿喘氣的動作一頓,一時之間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了。
大哥不明所以:“安安?他來找你二哥了?”
“嗯。”
大哥皺眉,他拍了一下陸宴修彎著的腰沉聲道:“安安找你乾什麼?”
陸宴修本來就心虛的不行,被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拍,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他忍不住嚷嚷道:“陸宴知!你打我乾什麼?”
陸宴澤看著這一出鬨劇,突然覺得沒意思的很,他低聲道:“算了,不想說就彆說了。”
他原本是想他們的身邊走過去,可還沒走兩步,便被人抓住了,這已經是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有人攔著他不讓他走了,一晚上沒睡,再加上剛才發生的事情,陸宴澤整個人都煩躁的厲害,太陽穴一鼓一鼓的漲得生疼。
“你到底想乾什麼?”
陸宴修被大哥推了一把,他搓了搓手小聲道:“我沒有不想說,是因為......安安找我的時候,看上去很嚇人,身上到處都是水,我怕你們兩個見麵會......所以......”
他支支吾吾的,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陸宴澤。
陸宴澤冷眼看著他,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質問的老二,哪怕陸宴安現在不在陸家,他們十幾年的感情,真的隻會因為自己回來這幾個月,便輕而易舉的擱置嗎?
不可能的。
他心裡很清楚,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此感到惱火。
大哥站在一旁,光是看陸宴澤的表情就知道要糟,他剛想說話,就聽見陸宴澤突然開口了:“上次落水,然然溺水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溫嘉然都有些懵,他從來沒有想過從陸宴澤的口中能說出這種話。
他總是強硬的將所有的不滿憋在心裡。
陸宴知率先反應過來,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陸宴澤垂眸,黑色的碎發微微遮住了他的眉眼,讓彆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陸宴澤麵無表情的複述著溫嘉然在他的腦中說的話。
“如果不是我後來出現,然然就淹死了。”
他說的輕鬆,但在場的幾人都知道,然然淹死意味著什麼。
大哥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他從來沒有聽小澤提起過這件事,所以那天他那麼生氣,是因為這個嗎?
陸宴澤還在說著:“所以,我很不高興你們接近陸宴安,你能懂嗎?”
黑黝黝的眸子靜靜的盯著陸宴修。
陸宴修啞口無言的看著他,他的雙胞胎弟弟就這麼執拗的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他一個回答。
沉默間,陸宴修小聲嘟囔著:“好吧好吧。”
陸宴澤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高興,對方隻是皺了皺眉,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麼答應?”
陸宴修也不知道,或許是一時的情緒上頭?
他糾結的不行,眼看著就想開口說話,大哥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了他一把,他沉聲道:“你們都一晚上沒睡了,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等睡醒了再說。”
陸宴澤跟老二都沒有說話,他們就像是較勁一樣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