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然然離開的第三十七天,也是陸宴澤接受治療的第三十五天。
老實說,那天晚上陸宴澤提出要治病的時候,陸宴知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這小子肯定是跟嘉然吵架了。
但很快,他就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治病哎。
這可比吵架嚴重的多,難不成......
兩人分手了?
嘶。
陸宴知坐在副駕駛上,默默的頭腦風暴,另一邊的陸宴修已經湊過去大咧咧的道:“我早就想問了,你怎麼突然要治病了?這段時間效果怎麼樣?”
陸宴澤撫摸著手上的戒指,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陸宴修:“......”
他真的要好奇死了,但又不敢直接問陸宴澤溫嘉然的事情。
萬一,他這一問,陸宴澤突然又決定不治病了,那他豈不是成了全家的罪人了。
他忍了又忍,急的整個人在車上都快坐不住了。
連帶著陸宴知都從後視鏡裡看了他們好幾次。
陸宴澤覺得沒眼看。
他扭頭看著窗外,在他的視線裡,所有的建築就像是有了一層重影。
就像他之前見到的那個公園,這段時間,公園的上方已經逐漸開始出現了一棟高聳的大樓的虛影,並且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虛影越來越實體化,甚至有些已經替換了原本屬於這個世界的建築。
就連街道上,時不時的也會出現行人的虛影。
沒有人發現異樣,隻有陸宴澤。
隻有他能看見這一切。
陸宴澤很清楚這些是什麼。
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投影,這意味著,他很快就能見到然然了。
他興奮的將戒指死死的握在手心,在抬頭的時候,就看見然然靜悄悄的出現在車玻璃上。
他笑眯眯的看著陸宴澤。
陸宴澤的嘴角輕輕勾起,同樣笑眯眯的看著他。
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他還是能經常看見溫嘉然,但卻很少能聽見對方說話了。
所以對於這種情況,他已經見怪不怪。
即將見到然然的好消息,讓陸宴澤心情頗為愉快。
他甚至伸手輕輕敲了敲車玻璃,在看見然然驚訝的瞪大眼睛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宴修:“......”
陸宴知:“......”
好半天,陸宴知冷靜的說:“要去醫院嗎?”
陸宴澤眼睜睜的看著車窗上的然然消失後,這才輕聲道:“不用,我沒事。”
陸宴知沉默了一下,無奈道:“好吧,不過你要是哪裡覺得不對勁,一定要告訴我們。”
“嗯。”
陸宴知見他不想多說的樣子,也不好再說,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反倒是陸宴修坐在另一邊,視線從車窗移到陸宴澤的臉上,再從陸宴澤的臉上移到車窗上。
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嘴巴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說。
車輛正常行駛著,好半天,陸宴知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溫嘉然......
似乎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他上一次見對方,還是在小澤他們兩個打算去旅遊的時候,當時對方跟他說了句什麼來著?
陸宴知突然愣住了。
他想起來了。
當時溫嘉然說的是......
“再見。”
那一瞬間,所有的疑惑似乎在此刻被解開。
陸宴知終於知道為什麼陸宴澤隻肯治療幻視幻聽,卻死活不肯去治療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