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針挑開盒縫處已經乾涸的血痂,一股腐朽的氣息頓時彌漫整個石室。盒內鋪著一層黑紅色土壤,中間嵌著半片龜甲,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象圖。
“葬土...”牧九撚起一小撮土壤在指尖摩挲,“至少是三千年以上的戰場土。”
他將龜甲碎片放在燈下細看,那些星象線條在光照下竟然開始緩慢移動,最終組成一幅地圖。地圖中央標著個骷髏圖案,旁邊小字寫著:“活人墓,死門開”。
牧九瞳孔微縮。他迅速從懷中取出之前那具女屍左手小指的指甲——在燭光透射下,指甲內部顯現出與龜甲上完全一致的紋路!
“七月十五,子時三刻...”牧九喃喃自語,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猛地起身來到洞府角落,掀開地上的一塊青磚。下麵藏著的正是三年前從一個算命瞎子那搶來的《星象輯要》。
書頁嘩啦啦翻動,停在“鬼節星象”一節。牧九的手指停在插圖上——七月十五子時,正是天狗食月、陰氣最盛之時。
“原來如此。”牧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盒子上刻的是活人墓開啟的時間。”
他剛要把龜甲收起,突然渾身一僵。洞府外的預警禁製被觸動了。
三道神識正從不同方向掃來,其中一道帶著熟悉的血腥氣——南宮家的血引術!看來柳紅袖死後,他們通過血脈感應找上門了。
牧九迅速將女屍和重要物品收進儲物袋,同時左手掐訣在臉上抹過。他的麵容開始扭曲變化,眨眼間就成了一個麵色蠟黃的中年修士。
“砰!”
洞府大門被暴力破開。三個身影出現在煙塵中:一個南宮家服飾的老者,一個渾身籠罩在黑霧中的修士,還有個戴猴臉麵具的人——正是黑市裡那個窺探者!
“閣下何人?”牧九故意沙啞著嗓子問,右手已悄悄按在腰間的陰蛛絲上。
南宮家的老者冷哼一聲,手中浮現一盞魂燈,燈芯赫然是柳紅袖的一縷頭發:“殺我南宮家暗子,還敢裝傻?”
牧九心中一凜,表麵卻不動聲色:“道友認錯人了。在下...”
話未說完,那黑霧中的修士突然出手!一道烏光直奔牧九麵門而來。牧九側身閃避,臉上的易容術卻被擦破,恢複了本來麵目。
“果然是你!”猴臉麵具人尖笑,“把《青銅盒》交出來,饒你不死!”
牧九眼睛眯起——原來黑市交易時就被盯上了。他不再廢話,袖中陰蛛絲驟然射出,同時左手拋出一把磷粉。
“轟!”
磷粉遇氣即燃,瞬間將整個洞府變成火海。牧九趁機施展土遁術,卻在即將沒入地下的刹那被南宮家老者的縛靈索纏住腳踝。
“搜他魂!”老者厲喝。
千鈞一發之際,牧九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腰間玉佩上。玉佩應聲而碎,爆出一團黑霧。霧中伸出數十隻蒼白鬼手,將縛靈索生生扯斷。
這是他從古墓女屍身上得到的保命之物,隻能用一次。
牧九的身影徹底沒入地下——身後傳來南宮家老者的怒吼和猴臉麵具修士的咒罵聲。
他強忍丹田絞痛,捏碎一張匿蹤符,朝著與黑市相反的方向疾馳。
三日後,當他從一處荒墳爬出時,手中已多了一卷竹簡,上麵潦草記載著青冥城周邊修仙家族的秘聞。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鎖定了城北的王家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