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鎮的小巷內。
塔克用力地踐踏著死人腦袋:“他媽的,這群賤人居然想賴賬!操!”
這狗東西剛剛突然開火,射殺了他們兩個好手,要不是他新買的反應手槍檢索到入戰,自動鏈接義體進行反擊,射碎了對麵這五個龜孫的膝蓋,他現在沒準都被拆開來算義體價錢了。
旁邊,新來的K哎試圖安撫他:“塔克大哥,消消氣,彆把義眼踩碎了,他們義眼裡沒準有記錄什麼好東西呢。”
“錢沒收到,至少我們貨還在,人還在。把這些屍體收拾一下,賣掉多少也能挽回點損失,為了發泄而打爛可就不值錢了。”
塔克的義眼閃起紅光,他一把抓住這新人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在這裡,我管事還是你管事!你還叨叨起來了!”
K哎深知幫派風格,明白塔克此刻的行為不正常。
他一邊試著理解塔克義眼發的暗號,一邊配合著表演:“不,不,我隻是……”
周圍其他幾位大哥也發現了異常,他們沉默地隨著塔克與K哎一起轉向,仿佛為表忠心般對K哎,或者說他背後的目標舉起手中的槍械。
塔克獰笑道:“反正今天也死了這麼多人,再多死個臭蟲,也沒人在意,你說是不是?”
義眼透視中,拐角處那個不請自來的家夥仍舊不動,看上去是不準備走了。
對方顯然是個潛行老手,就算摸到這麼近的距離也一點兒氣味和聲音都沒有,還好他從不在義體上省錢。
塔克不知道對方是乾嘛的,但看到這種事情還不走,非得沾點騷,那就不要走了!
下一瞬,他猛地扣下扳機,其餘三位好手同時開火。
然而,莫問比他們更快鎖定了子彈的落點。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撞上像是黑吃黑一樣的場景,偷聽後還在思考“義眼”一詞傳遞的信息,更沒想到有人能夠穿牆射擊。
但是與莫問如膠似漆的死亡,早已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讓他能夠清晰地感到死的逼近,而積累至今的力量讓他擁有反抗的可能。
在子彈射穿牆壁的同時,莫問從他躲藏的拐角處衝向開火的敵人們。
麵對能夠輕鬆察覺潛行中的他,還帶著槍的敵人,莫問沒辦法逃,唯一的機會就是殺光他們。
子彈緊追著他的身影,可卻沒有像各類作品裡一樣努力描邊,這些槍手幾乎瞬間就預判了他的行動,調轉槍口方向,彙成火力網。
總計四杆槍,在最短的時間內封鎖了上下左右。
但在彈網交彙,把莫問射成篩子前,他已經俯身抓住了地上的屍體。
義體改造後上百公斤的屍體,在莫問已經超越常人極限的臂力下被輕易甩動起來,砸向敵人們。
槍手們沒有遲疑,沒有鬆開扳機,甚至為了維持火力網絞殺,沒有退後一步。
金屬的風暴沿著預訂好的軌跡行進,瞬間撕碎了帶鐵的血肉,而殘存的碎屑即使糊到義眼上,都沒能讓他們晃動分毫。
但這種程度的乾擾已經足夠了,莫問要的就是不變。
俯身投屍後,他沒有起身,而是三肢蜷緊,將受擊麵積縮到最小,單手發力,將自己猛地向前一推,以人類幾乎不可能做到,甚至難以想象的姿勢躍過了火力網間的死角,抓住為首之人的腿部。
現在,形勢逆轉了。
莫問揮動手中的臨時武器。
人類並不趁手,但在足夠的蠻力之下,一切都能夠強行當作武器使用。
K哎在塔克主動鬆手的瞬間飛了起來,他茫然地看著上一刻還抓住自己脖頸的塔克,如今被當作棍棒一樣,甩動著砸向另外三位大哥。
火力網在瞬間就崩壞了,槍手們的身體則隨著力學的作用,甩向各處。
那蜷縮著的人形怪物猛然張開,他的一隻手伸向一位側飛出去的大哥,雙指直接深入眼眶,從顱內拽著身軀甩動,另一手猛然扯回塔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