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和小朋友說話似的，很有耐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不等陸京時啟唇，周序白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讓她跟著人，免得在這裡迷路。
沒有林織意在，周序白講話也不用再避著人，他眼睛裡滿是探究。
“你有點和以前不一樣了。”
“是麼。”陸京時平靜的微抬起下巴，不疾不徐，“哪裡不一樣。”
其實也有些說不明白。
比如一向波瀾不驚的人倏爾露出來的掌控與侵略感，比如克己複禮的人從眉梢中隱約顯露出來的專製與乖張，都讓周序白有一種十分陌生的感覺。
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了，山上晝夜溫差比較大，剛出來還有些涼意。
林織意打了個寒顫。
她站在路口迷茫的看著指路牌，分叉路口太多，她對這裡確實不熟悉，所以欣然接受了工作人員的幫助。
“觀景台晚上沒有好看的，隻能遠遠的看到一點城市夜景，這裡看日出很不錯，如果您明天起的早，可以來看日出。”
有一條往山上去的路，兩側有燈光逐漸伸展到遠處的山頂，瞧著就很遠。
她打了退堂鼓：“那還是不去了，還有彆的地方可以逛嗎？”
“大大小小有很多樂園，山地自行車花海梯田都有，但不太適合晚上去，”工作人員沉吟片刻，“您想泡溫泉嗎？”
這個度假山莊以溫泉為宣傳點，室外和室內的私湯應有儘有，林織意點點頭很感興趣，也正好想泡一泡解乏。
她正要跟著走，突然猶豫：“可是我沒帶泳衣。”
工作人員溫和的道：“我們這裡有。”
林織意和陸京時今晚住的彆墅中就有私湯。
從客廳落地窗出去的小院子裡做了下沉設計，綠植環繞著青石營造出絕佳的私密性，幾縷白煙幽幽的從溫泉深處飄起，水麵上還飄著粉色的花瓣。
工作人員送過來一件泳衣和浴巾，微微躬身：“您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用電話聯係我。”
說完就不再打擾，悄然離開。
泳衣是淺綠色的連體衣，林織意去房間裡換上，披著浴巾來到院子裡，緩緩下水，一瞬間被暖意包裹住，她舒服的喟歎出聲。
不知不覺泡了有半個小時。
手機被她放在房間裡，所以陸京時給她打了幾通電話，她都沒有接到。
周序白翹著二郎腿：“泡完溫泉是不是睡著了沒有聽到，我讓人去喊她。”
陸京時已經撈起外套起身，“不用，我去找她。”
其餘人打牌的打牌，玩遊戲的玩遊戲，不知道她是否感興趣，但始終找不到人。
他沒叫工作人員跟著，不緊不慢的順著指路牌來到今晚住的彆墅中，將外套輕放在沙發上，淡然的推開臥室房門。
床上平坦，沒有小姑娘的影子。
他皺了皺眉，重新撥打她的電話，鈴聲在客廳響起，林織意的手機放在沙發的角落裡。
這刹那，陸京時突然似有所感，驀然的偏頭望向外麵——
小姑娘伸手在找浴巾，從溫泉中站起來的瞬間，水霧在她的周身繚繞，粉色的花瓣緩緩從她的肩窩順著水流滑進起伏的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
陸京時額角的青筋直跳，遽然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