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被父女倆乾沉默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皇弟,你發瘋病了?”
她腿往外邁,不斷往殿門口退,時刻準備著一個不對就先跑。
最令荼茶感動的是,長公主這會都不忘抱著她一起。
嗷嗷嗷,姑母賽高!
小幼崽熱淚盈眶:“姑母,咱們以後不搶男人,專搶男人的飯碗!”
她嗷嗷大喊大叫:“我姑母大女人!要配享太廟!”
長公主尬得腳趾摳地:“那啥好寶,姑母沒學過……”
“沒關係!”小幼崽激動到臉紅,“姑母大膽去做,不要怕!沒人會在乎,人又算什麼東西!”
長公主:“……”
“皇姐,”皇帝也眼巴巴的看著她,“朕找人教你,水部和工部,你看上誰,朕把人連夜打包送你府上。”
長公主無語,此時此刻她竟在皇帝身上看到了“充沛的熱情”。
皇帝:“一個不夠就兩個,兩個部的人朕都送你,老少壯瘦任你挑。”
小幼崽:“姑母,我願意陪著你,苦一點也願意。”
在父女兩人一模的眼睛注視下,長公主心頭熱了起來,年少時有過的想法,像一枚沉寂的種子,破來黑暗的土壤,緩緩破殼生長出來。
或許,她真的可以換一種活法。
長公主嗓子堵得慌:“我……”
然,小幼崽下一句就是:“要是苦太多就算了。”
心狠狠的冷了。
“哼,”長公主冷笑一聲,將小幼崽丟地上,“放心,我吃苦一定把你帶上,絕不讓你少吃一分半點。”
小幼崽難以置信:“姑母,你不愛好寶了。”
長公主懶得跟她胡扯,直接問:“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鎮石天賦的?”
荼茶心虛挪開視線,不敢說在現代博物館裡看過到類似的石羊石馬等物。
她捂著小腦袋蹲地上左搖右晃:“咦?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不知道啊,我知道嗎?我不知道嗎?”
“啊啊啊,腦子裡好像進水了,叮叮咚咚的好響。”
她偏著腦殼,伸手去扒拉長公主:“姑母快看看,我腦子裡的水倒出來沒有?”
長公主:“……”
皇帝:“……”
真智障!
見荼茶不想說,皇帝和長公主按下這事不表。
不多時,長公主從紫宸殿離開,帶走了一箱子水利相關的書冊。
雖說天賦在這方麵,但長公主還需從頭學起。
小幼崽把人送到宮門。
長公主一直眉頭緊皺,挖掘水利天賦是一方麵,她還擔心江修。
治理水利需常年在外,江修又有呆病,目前離不得她,十分不好取舍。
荼茶搖搖她的手。
小幼崽難得很正經:“姑母,我們先都是人,然後才分男人和女人,跟著分母親、女兒、媳婦等等身份。”
“所以,先做好一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長公主愣愣看她,先做人嗎?可要怎麼做?
小幼崽漆黑的眸子,明亮如澄火,耀眼奪目。
她拍長公主手背:“生而為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有同等追求心中所願的權利,誰都不值得你犧牲自己。”
“所以,姑母大步往前跑,你的天賦在前方等你,去追它。”
長公主眼瞳收縮,指尖顫動。
滾燙的洪流,隨著荼茶的話,從她心臟汞壓出來,挾裹著鮮血,蔓延至四肢百骸。
嗡!
她的伴生龍玉顯現出來,跳動著發出刺眼光芒,是從未有過的璀璨。
長公主笑了。
她心裡有了決定!
“姑母知道了,”她蹲下身輕輕抱住荼茶,“我不會叫好寶失望的。”
從這一刻起,無憂長公主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是無憂,是大晉長公主,是江修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