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荼茶離開了很久,老館長適才回神。
學生問他:“先生,永安公主跟您說那些是什麼意思?”
單純的訴苦?還是想博得幾分同情?
老館長眯眼:“這隻小狐狸崽子沒安好心,跟她爹一個德性。”
他背著手到書桌前,拂袖研墨,隨後唰唰寫了封書信。
學生沒敢偷看,隻聽老館長在說:“汝若是龍,老夫就送汝這縷清風,隻願汝能魚躍鳥飛,至此翱翔九天……”
他將書信封好:“將這封信親自送到陛下手上。”
學生表情一凜,連忙跑這一趟,不敢假以他人之手。
老館長站在窗前,捋著胡須:“老夫一生閱人無數從無走眼,這一次……”
他沒有再說了,隻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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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皇帝聽說了崇文館發生的事。
他看了荼茶好幾眼,小幼崽絲毫沒要提的意思。
於是,皇帝主動問起:“今日被同窗欺負了?”
哪知,小幼崽啃著手槍大雞腿,很不耐煩的擺手說:“幼崽的事大人少管。”
皇帝一噎,鳳眸都深了。
荼茶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巴:“都是小孩子間的把戲,陛下是大人,大人就彆打聽了。”
聞言,皇帝點了點頭。
小幼崽能處理最好,大人介入性質確實就變了,更何況他還是皇帝。
皇帝:“沒吃虧就成,吃虧了乾不過還是可以跟朕說說。”
荼茶疑惑看他:“幫我出頭?”
皇帝搖頭:“幫你多練練,練好了再去打贏回來。”
小幼崽:“嗬。”
皇帝板著臉:“朕從無敗績,任何方麵。”
從小到大,他都是贏家!
就是這麼全麵!
荼茶嘿嘿笑了:“有一點陛下不行。”
皇帝眼皮一跳,直覺她沒好話。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陛下的屁股都不拉小屎。”
小幼崽蹭的站到椅子上,大聲說:“陛下不拉小屎,沒我厲害!”
“我每天早上要拉……”
她話沒說完,皇帝一把捂住她嘴,把小崽兒抱下來,拿起放溫的奶茶塞她嘴裡。
皇帝臉都黑了:“喝你的奶茶,禦廚調的新口味。”
小幼崽條件反射吸了口,頓時眼睛一亮。
這甜滋滋的味道,這濃鬱的奶香味,這馥鬱的紅茶味,縱享絲滑!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味道!”小幼崽喜歡的抱著奶茶就噸噸噸。
荼茶心滿意足,吸著奶茶隻覺人都活過來了。
她小手一揮:“這個禦廚當賞。”
福安笑嗬嗬的應了。
皇帝搖頭走了出去,甜膩膩的一股牛乳味,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喝的。
福安在殿外,回頭看了鹹魚癱的小幼崽一眼。
他將一封信給皇帝:“二館老館長的信,說要親自交到您手裡。”
皇帝抖開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神色沉了。
福安壓低聲音:“老奴聽慶喜說,今日崇文館的衝突,八皇女也在場,小殿下教訓的是武德郡公家嫡次女舒敏月。”
“慶喜聽館中學生說,八皇女和舒敏月是手帕交。”
說著他笑起來:“興許沒什麼事,小殿下剛才可沒提及任何人。”
話說到這裡,福安就止住了。
皇帝將信給他:“你也看看。”
幾息後,福安大驚失色:“這……竟是八皇女挑唆的……這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