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福安眼皮一跳,對一個帝王說當男母親,太大……
“你更喜歡朕?”皇帝問。
福安:“???”
好了,敢這麼說的人是小殿下,那沒事了。
皇帝壓根就沒注意後句話,他隻喜歡聽前半句。
小幼崽沒吭聲,隻從懷裡掏出個五彩絡子砸給皇帝。
那絡子醜萌醜萌的,依稀能看出編的是個小粽子,歪歪扭扭,很不平整,線頭還散亂開了。
最重要的是,在粽子繩頭串著顆小指大的純金珠子。
但……還是很醜。
皇帝就沒見過這麼醜的玩意兒。
然而,小幼崽滿不在乎的說:“我前幾天剛學會編的,挑了唯一一顆小金珠,陛下要是不喜歡……”
“朕喜歡,”皇帝勾起嘴角,“編的很好,下次彆編了傷手。”
小幼崽像被滿足了的貓貓,聽了這話輕哼兩聲。
隔了一會,從榻上傳來小幼崽的聲音:“我不要養母,我有父皇就夠了。”
軟榻離得遠,還有扶手阻擋視線。
皇帝看不到小幼崽,但揉小肚子的燕姑姑,將荼茶的表情儘收眼底。
小崽兒說的有多動聽,就有多麵無表情。
燕姑姑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了。
皇帝鳳眸低垂,指腹摩挲著小小的金珠。
小幼崽愛金子得很,可還是將唯一一顆金珠串上送他。
胸膛裡的心臟,突然就軟塌了一塊,像融化了的冰,怎麼就都冷硬不起來了。
皇帝回了聲:“嗯。”
不要養母,也行。
皇帝起身去了正殿,待坐到龍案前,他朝福安伸手。
福安摸出白博雅的奏折:“陛下,小殿下對白將軍回京一事,半點都不高興,小臉都皺巴緊了。”
他回稟完,又忍不住嘀咕:“陛下,下回這種試探的事,彆讓老奴乾了,老奴愧得很。”
皇帝看他一眼,沒說話。
他在奏折上回了兩字:“理由。”
沒有直接駁回,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處理了白博雅的奏折,皇帝瞥見手邊的醜粽子。
福安說心愧,他其實也有點……
皇帝:“去,從朕私庫拿一匣金子,熔了鑄成拇指大的小粽子,纏一串給小九。”
福安挑眉,絲線小粽子換一串黃金粽,小殿下大賺!
福安出殿去安排,想著也許能讓小殿下提早高興高興,他轉腳就去了偏殿。
人才踏進殿,就聽見荼茶的聲音。
“好燕姑,快點,把這十二顆金珠串上去……”
福安疑惑,不是說隻有一顆金珠嗎?
他繞過屏風,繼續往裡走。
荼茶:“還好最小那顆給皇帝了,不然十三顆不好處理,那顆還那麼小,丟了舍不得,串一起又不好看。”
小幼崽嘰裡咕嚕的,一回頭就對上了福安。
她呆了呆。
福安正正就看到——
小幼崽抓著一串更精致、更漂亮的五彩小粽子!
每個粽子上都串著食指大的純金珠!
福安表情極度複雜:“……”
感情陛下收的是串廢品啊。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到底是陛下試探了小幼崽,還是小幼崽反試探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