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曉的這一番話宛若炸雷，驚得崔敏手指顫抖，不小心切到手指。
鮮紅的血液滴在砧板上，和西瓜汁混合在一起。
崔敏垂眸看著，忽然一笑：“你看，的確是血液濃稠一點吧？”
溫曉曉沒有回答，隻定定地看著她。
在所有被害人的通靈之中，的確都隻看到了石一逡的存在。
但是……
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他們要殺害第四個人？
明明三年都沒有動手。
在來之前，溫曉曉讓係統去查了一下。
這三年石一逡並沒有被外力阻礙不能犯案，他仍舊正常生活在這個家庭裡。
這說明他不單單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並非隨機，也就不會持續不斷的下手。
他們殺的，都是當時曾經路過後山卻沒有救他女兒的人。
這一點和施虐型人格障礙的特征並不相符。
直到她看見這個家裡幾乎處處一塵不染，崔敏沒有外出的衣服，沒有外出的鞋子。
反倒是石一逡外出的用品很齊全。
那麼如果說真正患有施虐型人格障礙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崔敏呢？
這下便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過度清潔，井井有條，喜歡做慈善，全都是施虐型人格障礙的特征。
“這三年來在你丈夫的控製下，你挑唆他人殺人的計劃落空，你跟丈夫爆發了十分激烈的爭吵。
你覺得像他們這些冷眼旁觀的人都應該死，但是你丈夫卻認為已經夠了，殺了這些沒有救助你女兒的人已經夠了。”
溫曉曉走到廚房裡，她隨意拿出了一把刀來。
全都是兒童用品，沒有開刃的那種。
“他害怕你傷害自己，更害怕你會傷害彆人，你的丈夫還算有一點人性，不過也就隻有一點。”
崔敏看著手指頭上細小的口子，剛剛她用了很大的力氣，這些該死的兒童玩具卻無法在她的手指上留下傷痕，隻戳了這麼一點小口。
她將一半西瓜用保鮮膜封了起來，另一半則找了個勺子，將西瓜心狠狠地挖在嘴裡。
汁水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溫曉曉看著她，越發篤定了心中所想：“三年你沒有出門，卻也沒有去心理醫生那裡診治的記錄，那麼你這三年之中心中想要施虐的欲望如何疏解？
讓我猜猜，或許是在房事上，你通過虐打你的丈夫，以此來獲得快感。也或許，你將前三個被害人被折磨的過程，拍攝下來放在某個房間裡麵日夜播放，滿足你的施虐欲。”
在溫曉曉說話的這些功夫，一半個西瓜已經被崔敏全部塞進了嘴裡。
她用衣袖擦了擦嘴，將剩餘半塊塞進了冰箱裡。
冰箱裡麵被塞得很滿，放著一節斷肢。
石一逡已經死了，斷肢上的一麵切口新鮮，另一麵則是陳年截肢的傷痕。
與資料中所顯示，他在三年前遭遇車禍相符。
看來崔敏病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溫曉曉在心裡和係統對話：【你用我的手機發信息給蒼月，讓他現在立刻回來。】
【好的，這就去！】
冰箱門敞開著，崔敏看著裡麵那一節大腿肢體，笑容十分詭異：“你想不想吃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