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聽到沈流螢的話開口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沈流螢深吸一口氣,“我懷疑,是殿下殺了我的孩子!”
秦金枝眸光一閃,這個結果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可有什麼證據?”
沈流螢搖搖頭,“郡主,我就是沒有證據才害怕您不相信我,我懷疑,太子根本就不想東宮中的任何人都子嗣。”
秦金枝看著開著的窗子問道:“所以你是在等我,還是怕太子的人來殺你?”
沈流螢到時十分誠實,“都有,郡主,我總覺得,太子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昏聵。”
秦金枝沉默了片刻,“若是我要你繼續留在東宮呢?”
沈流螢聽後開口道:“那流螢便在留在東宮。”
秦金枝問道:“如果你猜的沒錯,那你在東宮可能隨時都會喪命,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留在東宮?”
沈流螢輕笑一聲,“富貴險中求,何況,我求的可不是凡物,郡主給了我登天梯,我怎麼也不能讓郡主失望。”
秦金枝點點頭,“放心,你對我還有用,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調幾個人給你,但是孩子的事,需要你自己查,有事可以讓人送信給我。”
沈流螢應下。
秦金枝翻窗離開。
東宮的書房卻燈火通明。
王威敲門走了進來,“殿下。”
太子正在畫畫,他沒有停筆,而是開口問道:“人走了?”
王威點頭稱是,“盯著沈承徽的人來報,有一黑衣人進了沈承徽的屋子,在裡麵呆了一柱香的時間後離開了,殿下,要不要去追?”
太子笑笑,“不用追,那人應該是金枝。”
王威瞪大眼睛,“小郡主的武功這麼高?”
太子看著王威笑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這京中人怎麼還看不透?這京中人人都帶著假麵,其他人如此,孤也如此。不過,金枝倒是例外,你驚訝也不稀奇。”
王威若有所思的說道:“小郡主還真是深不可測,偽裝的天衣無縫。”
太子卻說道:
“你錯了,她可從來沒有偽裝。
她隻不過是將人性中惡劣的一麵展示給了所有人,就連她會武功這件事都從未隱藏。
馬球會上她開弓射殺流民,那乾坤工可是兩石弓,試問這京中人有多少人可以拉開兩石弓?
還有成立那千鳥司,你不覺一切都太順利了,就好像有人已經設置好了一場場戲,主角一登台便立馬開唱。
每一個環節都天衣無縫,就連朝中那群老東西都找不到阻攔的理由。”
王威聽到太子的話眼中震驚加劇,確實如太子所言。
金枝郡主從未偽裝過自己,不過是京中人一葉障目。
王威立馬說道:“還是殿下英明,小郡主城府這麼深,還是被殿下看穿了。”
太子放下筆輕笑,“那不過是她想讓我看到的,說來,我還應該謝謝父皇母後,竟然把一把嗜血之刀養通了人性。”
王威應道:“陛下跟娘娘對殿下自然是謀之深遠。”
太子走到燭火旁拿起蠟燭。
“可惜,我還馴服不了這把刀。”
說著,將那幅剛剛畫好的畫給點燃。
王威見怪不怪,等到畫扯底變成灰燼後,將灰燼清理乾淨。
“若是小郡主這樣聰慧,那沈承徽失去孩子一事?”
太子將燭火放回原處,一絲風吹的燭火亂晃。
“妃嬪爭鬥,孤痛失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