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句還沒,沈新便回公寓補覺。
熬了一夜,還操心,早就困了。
模模糊糊的,沈新做了個夢。
在一片黑暗中,沈新摸索著向前方的光亮處前進。
等走近了,沈新看見了。
是一個女人。
她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把菜刀,一刀接一刀,宛若機器人一樣的不斷砍下。
張琴!
沈新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背影。
想逃,可兩條腿就像定住了一樣,根本邁不開。
就在心急如焚的時候,張琴突然扭頭。
用那僅剩的一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沈新心頭狂跳。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沈新猛然注意到,張琴腳下,被她拿刀揮砍的受害人很熟悉。
直挺挺的躺在血泊裡,扭著頭,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
沈新悚然一驚,一股寒氣直衝腦頂。
這不是……我嗎?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人拍自己。
啊的一聲!
沈新一聲尖叫,猛地驚醒坐起。
又聽得哎呦一聲慘叫。
沈新也疼。
腦袋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人又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撞到東西後本能的往後仰,又栽在了床上。
這才看清,床頭張倩捂著鼻子,疼的直抽涼氣。
“血!”
來不及多想張倩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她手指縫隙裡流出來的鮮血,沈新又是遍體生寒,鼻子裡仿佛躥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扭頭狂吐起來。
“沈新,你撞了我,你還惡心嗎?”張倩氣惱的推了沈新一把。
沈新隻是乾嘔,根本吐不出來。
擺擺手緩了一下,才道:“不是吐你,我就是看到血……對了,你流鼻血了!”
沈新連忙起身,抽紙巾給張倩捂鼻子。
“還有嘴唇。”
上嘴唇也磕到了,在滲血。
沈新一陣手忙腳亂。
“我自己來。”張倩接過紙巾,仰著頭,一邊擦,一邊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沈新不好意思的問她怎麼樣。
“你說呢。”張倩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沈新,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問沈新怎麼了,好像是做噩夢了。
說沈新臉上表情可嚇人了,她這才湊過來想拍醒沈新。
結果沈新猛然坐起,撞到了她鼻子。
“彆提了。”
沈新揉了揉自己腦門兒,剛才的噩夢還曆曆在目一般清晰。
“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沈新掃了一眼窗戶,外麵天都已經擦黑,快六點了。
張倩還是仰著頭,道:“我來的有一會兒了,敲半天門你也不開,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看見你車在樓下,還以為你怎麼著了呢,就自己開門進來了。”
她有密碼。
“然後才發現你隻是在睡覺。”
睡的這麼死,那隻能說明是真累了,所以張倩並沒有叫醒沈新,就在旁邊坐著等。
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沈新,我爸到底怎麼了?給所裡打電話,宋所說不知道,去跟分局的案子了。我們又給分局打電話,孫隊也不說,就說讓我們等。”
“我媽都急壞了,這不想起來你剛調到分局,我就找你來了。”
張倩鼻子裡塞著紙團,沉吟一下鄭重的問道:“沈新,咱們算是朋友吧?”
沈新默默的看她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