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定睛一看,男人花臂紋身,帶著大金項鏈,痞氣十足。
沈惜知道這人,是周可的男朋友雷鳴。
聽到雷鳴提勞斯萊斯,周可先懟他,“我不知道,難不成你知道?我被人欺負了,你來看熱鬨?!”
雷鳴一把拉過周可,“你是不是缺根弦?那車多少錢?你知道嗎?”
“我沒吃過,還沒見過?”周可不屑,又白了沈惜一眼,“了不起啊?八百多萬唄!”
“你哪隻眼睛看見八百萬?!”雷鳴吼起來,“那車是定製版,我聽說一輛要三千萬!你幾輩子能掙三千萬?開得起這車的人,你在這兒嚼人家舌根?他養誰不養誰,反正不養你!再多話,哪天你怎麼沒的都不知道!快跟老子回去,彆丟人現眼了!”
雷鳴話糙理不糙,一句話,包括周可在內的所有人全閉了嘴,恨不得把剛才的話都咽回去。
圍觀群眾見雷鳴不好惹,都作鳥獸散。
周可更是一臉懵,雷鳴的話聽著哪兒不對,但又說不出。
雷鳴拉著周可離開時,都沒對沈惜和朱珊珊掰扯半個字,看起來是在忌憚什麼人。
這事讓沈惜很納悶,但又沒頭緒想那麼複雜。
朱珊珊很直接:惜惜,你肯定有男朋友!還是讓雷鳴害怕的人!
……
當天晚上,下了自習的沈惜心亂如麻,去街頭買了一碗花甲粉絲。
正喝了一口湯,電話就響了。
是顧馳淵的母親榮莉。
“我下個月去巴黎,你周末過來再給我上上課?”
“好的,夫人。”沈惜應得爽快。
“湖邊才開了家淮揚菜館,馳淵說味道好,讓他帶我們去嘗嘗。”
沈惜抓著電話的手一緊,後背冒汗,答了聲好。
她與顧馳淵有關係後,就沒見過榮莉。
內心裡,那事不光彩,隱隱的偷感。
榮莉是精明能乾的企業家,一眼辨忠奸。
假裝跟顧馳淵很清白的戲碼可不好演。
顧夫人有浪漫情懷,喜歡法國。
沈惜從大二就給她上法語課。
課時的錢是榮莉定的,有心給沈惜貼補沈母的醫藥費。
沈惜感激,儘心儘力地教好。
周末,司機接沈惜到顧家的觀唐彆墅。
榮莉在小客廳等她。
小廳彆致,是歐洲田園風,桌上擺了英式紅茶和紅絲絨蛋糕。
沈惜剛接過茶杯,院裡就有車子的聲音,是顧馳淵回來了。
他走進客廳,將外衣遞給保姆,看了沈惜一眼。
“四叔。”沈惜恭敬地叫人,顧馳淵挑了下眉。
“馳淵,你怎麼了?”榮莉見兒子不理沈惜,特意提醒,“不舒服?”
顧馳淵沉默了幾秒,扯鬆領口瞧著沈惜,語氣不鹹不淡,“到多久了?”
“剛進門。”沈惜覺得顧馳淵眼中有分冷意,便下意識調整了坐姿。
手機響,來電的人語氣很急,顧馳淵氣定神閒地上樓,單手解開領帶。
他膚色冷白,黑色的真絲領帶繞在他指間,彆樣的風情。
沈惜覺著自己多慮了,有顧馳淵掌握兩人之間的分寸,閒庭信步,遊刃有餘。
她跟著配合就是。
整個下午,沈惜在書房裡聚精會神地教榮莉說法語,重點是成衣定製的詞彙。
過程中榮莉接了兩個電話,聊到去巴黎,說到想看看訂婚宴穿什麼款。
“林家小姐很好,等回國就讓馳淵去見麵……下一輩的事,勞煩你多上心……”
榮莉說著,眼角上翹,笑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