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柒起床推開門,就看到了蒼鬆和墨梅兄妹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見阮柒剛剛起床,蒼鬆非常自覺的給阮柒梳妝洗漱。
看著頭上不錯的發飾,滿意點頭,這幾天沒人給她梳頭,她都開始紮低馬尾了。
墨輕辰隻以為她是不想出門,隨意攏攏,更何況墨輕辰他不會給女子梳頭:“都用過早膳了沒?”
“主子,屬下已經用了。”蒼鬆在她旁邊,墨梅則站在門口不礙事的地方,因為是女子,從小一直被伺候的,不會便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阮柒也不在乎。
“先傳膳吧,一會陪我出府走走。”早餐比較簡單,兩個包子一碗雞絲粥,廚子是江南帶回來的,還有墨輕辰陪嫁裡的三人。
阮柒自己在牙行新買的兩人,則負責院裡小廝下人的夥食。其餘五個都是互相認識,府裡老人,負責各房主子的膳食。
阮柒今天穿的是一條常服裙子,煙青色的,既不顯得打眼也不覺得俗氣,配上同色係的琉璃耳墜,兩個流蘇簪子,就像出府逛街的大家小姐。
由蒼鬆趕車帶著兩人直奔三環商業街,到了地方把馬車停在一個空地,給了看車的小孩十個銅板。
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門店的房契,一共八張,遞給蒼鬆:“看看,哪間位置好些,離的近些,過去看看。”
阮柒對於墨輕辰這方麵的掌控真是沒有信心,一個郊外莊子,一個王府管家,可真是讓她看的透透的。
不行,她得跟皇上給墨輕辰手上的產業要個像樣的管事,這些莊子鋪子,在他手裡她怎麼就這麼不放心?
第一個去的就是一間布莊,裡麵的客人也不算很少,就這怎麼報的是略有盈餘,該不會都讓這掌櫃的給貪了吧?
夥計見阮柒進來,也熱情上前招待,蒼鬆非常有眼色的直接和夥計跟在阮柒後麵交代。
“夥計,你家這生意不錯,肯定價格公允。”夥計聽到好話,有些得意洋洋。
“客官,你可是說對了,我們布莊雖然不是這條街最大的,但是這質量價格可沒的說,不止回頭客多,大戶人家也有不少長期合作的。”
阮柒聽到這就夠了,沒用蒼鬆再繼續問,回頭和夥計說:“我這有個大單,不知道掌櫃的可在?”
“在的在的,姑娘這邊稍等,小的這就去找。”說完就快速往後麵跑,要是來個大單,他可是能分不少錢。
掌櫃來的也快,一身肥膘,還有個大肚子一看便知道油水不錯:“這位姑娘,還請裡麵商談。”
阮柒沒有客氣,直接進了麵的待客房,蒼鬆和墨梅一左一右站著,阮柒坐下便詢問:“掌櫃的,這身子養的不錯,本事也不小,生意乾的是紅紅火火。”
掌櫃也坐到阮柒對麵,拿起茶杯非常有派頭的抿了一口:“那是那是,姑娘有什麼要求隻管提。”
“找個繡娘給我量尺寸,做上16套夏裙,挑你這最好的料子,要最新的款式,可彆讓我和這堰都的貴女撞了衣衫。”
在後麵折騰半天,量好尺寸,給了定金,讓對方五天後送到她府上,這才帶人出了布莊。
看著還在門口相送,笑的滿臉花的掌櫃,眼底劃過意味深長:希望過幾日這掌櫃的還能笑的這般燦爛。
等走的遠了,墨梅才疑惑開口詢問:“主子剛剛為什麼不直接拆穿他?”剛剛都要氣死她了。
阮柒看看問話的墨梅,再看看旁邊麵無表情的蒼鬆,也沒說話。
幾人又看了幾家店鋪,有的生意是真的慘淡,有的生意還行,也有的掌櫃夥計態度惡劣。越看越對墨輕辰的管理直搖頭。
最後一個店鋪,是個三層樓的酒樓,位置不錯,麵積也挺好,環境卻一般,大廳裡坐著幾桌散客。
掌櫃的麵露疲色,好像一晚上沒睡的樣子,夥計小二也是無精打采,沒有半分生氣。
三人要了一個包間,點了六個特色菜嘗嘗口味,最後的評價隻能說很一般,沒什麼特彆的。
阮柒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了,讓兄妹倆多吃點,等都放下筷子,阮柒才發問:“蒼鬆,你說我在布莊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表露身份?”
“主子是怕我們人單力薄,沒有勝算。”他從阮柒定做衣服時候就反應過來了。
“沒錯,那家店能在堰都隱瞞這麼好,可見是蛇鼠一窩,咱們人手少犯不著冒險。這隻是其一。”
見二人不解,阮柒繼續說:“其二,那鋪子不是我的,是辰王的,我犯不著為了辰王以身犯險,也是在告訴你們,我是我,辰王是辰王,即便他是我的相公,與你們也沒什麼乾係,你們隻要效忠我就可以。”
兩人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不攀附、不依附,理智清醒、條理清晰,有主見有頭腦,不被感情所左右。
兩人立馬起身,單膝跪地:“屬下明白,誓死效忠主子。”
站起身往外走:“恩,走吧,回府。”
到了府邸門口,趕車的蒼鬆便停了下來,隔著車簾稟報:“主子,咱們府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阮柒撩開車簾就看到了車架上趕車的向左向走,直接讓守門的打開大門,放進去。
下了馬車,才看向已經坐在輪椅上的子車瑾荇:“你們怎麼不進來?在門口等我?”
子車瑾荇有些不知道怎麼說,直接低頭當沒聽到,向左嘴快:“夫人,他們不讓我們進,我都說夫人是我家公子的妻主,他們還把我們當瘋子。”
阮柒一想那場景,撲哧一樂,那守門的都是墨輕辰的嫁妝帶來的,還不知道王爺是下嫁,怎麼可能相信王妃還有彆的夫郎,可不要認為幾人是騙子。
這也怪她,這幾天事情多,沒有時間通知下去,側頭讓蒼鬆去安排,到二進大院開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