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嗤笑出聲:“嗬,滴血驗親?本王和夫郎都是杏林高手,還不知道滴血驗親這種認親的方法有多荒唐嗎?”
不等對方繼續說什麼,阮柒繼續開口:“本王從小便是個孤兒,被師父撿回去收為徒弟,學得一身醫術,也是師父故去這才下山,難道你的女兒也和本王一樣,是個大夫不成?”
阮長安又是一噎,他女兒可不會什麼醫術,也沒有這般氣勢,可他也是從小看著女兒長大,這長相確實就是他女兒,名字也一樣,不可能認錯。
“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千千萬,不要隻是因為一個長相便隨便認親,本王現在這身份可是非常敏感。”怎麼默默無聞的時候父親不上門,偏偏人家身居高位就上門認親,想想也有貓膩在。
不想在此再浪費時間,這年頭哪有能證明我爹是我爹的辦法,又沒有DNA,隻要她咬死不認,誰也奈何不了她。
“幾位請回吧,今日之事本王便不追究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本王也不想在外麵聽到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站起身牽起子車瑾荇的手,便要直接回主院。
“慢著,不知道在下可否與夫人單獨談談。”阮長安急忙出聲叫住往外走的女兒,想單獨和她聊聊,不弄明白他總有些不甘心。
阮柒回頭看著他眼中的堅持,想著畢竟用的還是他女兒的身體,總要做個了結,便點頭同意:“瑾荇,再招待一下,我很快就好。”
這才繼續往外走:“走吧,去對麵的書房聊。”
書房裡的東西不多,當然兩人也不在意,阮柒坐在桌子裡,伸手示意對方也坐。
阮長安坐下便開口詢問:“小柒,你為什麼不想認我?”
既然現在就兩人在,阮柒也不再裝,開門見山談談也好:“現在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當家做主習慣了,不想在頭頂上壓幾座山。”
“可這都是你的親人,你一點親情都不念?”他簡直不敢相信,四年多竟然把他女兒變成這樣。
“親人?我都不認識他們,算什麼親人?就是你也早在你失蹤的時候,便死了,我就是孤兒,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看著對方不敢置信的雙眼,阮柒說的無比認真。
“小柒,我真有苦衷”說著便把當年的事情簡單敘述一下,聽的阮柒滿頭黑線。
故事聽的還挺上癮,好像現代時候聽的有聲書,最主要這劇情她熟悉啊,記得好像叫《將軍愛村姑》,隻不過那裡將軍有個原配,這裡隻有個她。
“這樣不挺好嗎?你好好過你的日子,我現在過的也挺好,你找我難道不是想看看我過的好不好嗎?我現在過的多好,你不該滿足嗎?”歪理邪說,哐哐一頓忽悠。
“你想想,我認回你,可你不是國公,對我沒有任何幫助。我對你也起不到作用,你若孤身一人,我把你接到府中好生照料便是,可你偏偏又娶了一個,我會想要個後娘壓我頭上?”
“其二,以後你們國公府有事我幫不幫?不幫孝道壓我,幫的話,我憑什麼幫,那些人與我隻是陌生人,你要想我過的好,想我還記得你的好,這事便到此為止。日後國公府有難我看在你的麵子上還能幫襯一二,可若是步步相逼,我也是不會妥協的。”
阮長安聽著女兒的剖析,也懂了對方的意思,是不想和除了他以外的人有過多交集,現在當家作主沒人在上麵的日子對方非常享受。
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自己的父母弟弟對於她來說便是陌生人,不想有所牽連也屬正常。
再想想家中的妻子,這一年也變化頗多,特彆是對於權勢金錢開始執著,若是知道他女兒是郡王級彆,怕是也會心生覬覦,反倒於父女感情有礙。
如果女兒過的不好,他認回還能給其撐腰,可現在人家過的自在極了,權力地位金錢夫郎府邸,樣樣都是頂尖,認回來反倒是拖累。
罷了罷了,反正自己也沒什麼野心,不認就不認吧,對小柒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他這輩子也就這一個女兒了,當年他雖生命無礙,那地方雖還能人道,卻不能再有子嗣,隻要他還能在堰都時常見到,便知足了,亡妻他已是多有虧欠,女兒他便隨她的願吧。
“好,父親知道了,日後不會再提此事。”
阮柒站起身,從桌子後麵繞出來,俯身行禮:“謝謝父親成全。”
“還能聽到你喊我一聲父親,我也知足了,隻是你母親...唉!”想到那個膽小的妻子,自從成婚後便以他為天,沒想到竟會如此。
兩人在書房談了半個時辰才出來,臨走時阮長安當著父母的麵給阮柒抱拳鞠躬:“是在下認錯了人,深表歉意,謝謝大人不計較在下的失禮。”
阮柒虛扶一笑:“先生也是思女心切,祝先生早日能找到愛女,父女團聚。”
“借大人吉言,在下同家人便先告辭了。”
直到管家把人帶的看不見了身影,子車瑾荇才疑惑問道:“娘子,這人?”
阮柒微微一笑,把手放到對方手心中,任其牽著往主院去:“他確實是我的父親,隻是我不想認罷了。”
“那他這麼輕易就放棄了?”畢竟妻主現在的身份地位,哪有幾個不眼饞的。
阮柒感慨道:“他還是希望我能幸福,國公府如何風光與他也沒有什麼關係,便不再強求我。”
站定看著已經恢複正常的男人,淡淡說道:“我怎會允許有人站在咱們一家人頭上,瑾荇放寬心。”
知道妻主是察覺到了他在堂廳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特意寬慰給他聽的,把人抱進懷裡:“謝謝妻主,我有你就足夠,最多也就在接受幾位兄弟,太多的人與你關係親密,我便會煩躁。”
拍拍男人的後背:“我知道你的情況,你想的都不會發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