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內宅。
張羽凡與鐘馗立於門外,相顧無言。
頗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
“袁德泰,你心可真狠,自己徒弟都舍得下如此重手!”
隨著朱七話音落下,門內外溫度驟降,仿佛一霎之間便從炎炎夏日邁入了凜冽寒冬。
“這朱七陰氣夠濃鬱的啊,老哥不誅了此獠嗎?”
張羽凡悄咪咪打量了鐘馗一眼,心底多少還是有一絲期待的。
聽過鐘馗捉鬼故事的有很多,但能親眼見到的可謂少之又少。
“嘿,你小子!在這兒等著我呢?”
“這是袁德泰的劫數,也是他的機緣!”
鐘馗搖頭失笑,卻並未做過多解釋。
張羽凡熟悉劇情,當然明白鐘馗這什麼意思。
不過,眼看著金一刀老哥被鬼欺負,張羽凡確實有些做不到。
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何況,誅殺這麼一隻凶煞惡鬼,又能改變的了什麼?
然而,還沒等他出手,隻聽轟隆,哢嚓一陣聲響。
二五淒慘的身軀,便伴隨著門窗破碎轟然落在張羽凡兩人跟前。
旋即,屋內黑影一閃而出,朱七已然掠至院外。
隻不過,相比白日的凶神惡煞,此時的朱七又添七分詭異。
“他哥哥的,沒想到你金一刀竟還會找幫手!”
“怎麼,是覺的你一家子不夠我吃,特地幫我點的開胃菜嗎?”
似並未認出鐘馗身份,朱七猶自喋喋不休,惡言惡語。
想來也是,鐘馗身為陰司鬼王,他如果想要隱匿氣息,又豈是一頭厲鬼所能察覺到的。
不過,這肆意叫囂的語氣,卻著實讓鐘馗有些著惱。
“你這潑鬼,灑家都沒想生吞活剝了你,你倒想著生食灑家!”
“膽子不小哇!”
鐘馗腦門“井”字突顯,原本就有些黝黑的臉,也越發漆黑了。
這時,袁德泰也如影隨形,跟著來到了庭院。
嗚嗚嗚—
突如其來的夜風,裹挾著陣陣陰氣,在狹小的庭院內肆意翻湧,將幾人衣裳打的獵獵作響...
“朱七,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的是老夫,又何必牽連無辜!”
“桀桀,那又如何?”朱七呲牙怒目,鬼氣森然!
隨即,原地旋身化作一條煙氣巨蟒,兜頭蓋臉朝袁德泰撕咬而去。
嗆啷—
袁德泰金刀出鞘,劃出一道長長弧線,在陰沉的夜色下帶起一線寒芒。
畢竟是斬過將近千人的金刀,煞氣極為濃鬱,對鬼物的克製也相當明顯。
朱七所化巨蟒,顯然沒料到這一點兒。
不但無絲毫懼意,反倒是不躲不閃迎頭撞向金刀。
嗤—
仿若斬中空氣般,袁德泰金刀自上而下斜削而出,沒受到半分阻力,輕而易舉從蛇頭一閃而過。
“啊~!”
朱七慘叫,煙氣巨蟒也隨之消散,現出他原本的身形。
隻不過,較為淒慘的是,那顆蛇頭並未回到他身軀之上,反而滾落在地恢複其本來麵目。
而那慘叫聲,顯然也是來自這這顆頭顱。
隻見頭顱原地飄起,飛也似的落至斷頸處,想要合二為一。
可惜,脖頸處一股濃鬱的煞氣阻止了它重新融合。
朱七瞪大雙眼,麵目猙獰的看向袁德泰:“這是什麼刀?”
“殺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