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太到底是慈母心軟,低聲勸道:“乖女兒,你可是全校唯一一個中選的幸運兒,那種野孩子會的東西,你肯定也行的,再試試吧。”
安荷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搖晃中揮灑下來,“我不行,我真的做不到,媽媽,你不要逼我。”
“誰逼你了?”安明華不耐煩地低斥道:“是你自己不甘心輸給葉輕,樣樣都要比她強,可你看看現在,連給蘇總幫點小忙都做不到,還不如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呢。”
他是個商人,在安荷身上投資那麼多,當然希望有回報,更加不想被葉輕摘了果子。
可如今看看兩人在一眾專家,還有韓老眼中的地位,連他都不禁眼熱葉輕的待遇,同時對安荷籠絡不住蘇禹行感到十分心煩。
“彆成天隻知道哭哭哭,有這功夫不如擦乾眼淚去幫忙,沒準還能讓專家多看你兩眼。”
一旁的蘇禹行都給聽笑了。
“安總,我也不知道該說你蠢呢,還是自視甚高,怎麼到了此時此刻,還以為自己女兒是隻金鳳凰。”他搖搖頭,指著安荷直接道:“當初在宴會樓下救我的,根本就不是安荷。”
什麼宴會樓下?
安明華一怔,“安荷救你,不是因為在路邊,拉了你一把沒被車撞嗎?”
他聽到的版本是這樣的。
對麵的蘇禹行一怔,半晌終於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弄了半天,我竟然是被一個女人跟孩子給騙了。”
還瞞了這麼久。
真是應了葉輕當初的話,腦子不好還蠢,罵得還算輕的。
“蘇,蘇總,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啊?”安明華再笨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搓著手有些局促道。
“沒有誤會了,安明華,是你生了一個好女兒,也娶了一個好老婆。”蘇禹行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溫和陡然像一把鋒利的刀,掩在鏡片後的眉眼細長而寒涼,他伸手點了點這一家三口,道:“但是敢從我這裡騙東西,就要做好償還的代價。”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蘇總!”安明華疾步走上前想要解釋,“發生了什麼事,我確實不知道,不然我讓孩子給你賠罪。她年紀小不懂事,您彆跟她計較。”
他以為蘇禹行好說話。
卻從沒想過偌大一個DK集團能做到行業龍頭,又怎麼會是簡單的人物。
這會兒蘇禹行翻臉無情,瞥著一臉討好的安明華,勾著唇角道:“想賠罪?行啊,讓安荷帶著消磁器一起進山,她能在裡邊待一個小時就行。”
什麼?
安明華一愣,想到楊斌跟張揚那種練家子出來都麵無人色,頓時不敢吱聲,下意識看向地上的女兒。
安荷更是怕得要死,一邊蹭著地麵後退一邊瘋狂搖頭:“不,我不要去,爸爸,我害怕,不想進去。媽媽,媽媽救我。”
安太太被抱住大腿,也是狠不下心,為難道:“那地方太危險了,明華,小荷還是個孩子。”
“嗬,騙人的時候怎麼不說是孩子了。”蘇禹行嗤笑一聲,再次提醒道:“沒記錯的話,你們的兒子也在裡頭沒出來吧,難道你們不進去找找?”
聞言,安家夫妻臉上劃過擔憂,可腳步還是牢牢釘在原地,眼神飄忽道:“我們也不是專業救援隊,進去隻會添亂。再說那麼多人,應該也輪不到我們去冒險。”
其實安時洋自打搬去大宅不回家後,他們就離了心。
尤其好幾次公司出問題,他們找安時洋拿了幾回錢,後麵再拿不到時心裡也有了怨氣。
蘇禹行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這對夫妻的薄情寡義,連噴都懶得噴,扭頭看向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