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裙擺扯破的時候,安荷絕望地閉上了眼。
救救我。
誰來救救我。
砰。
黑暗中,一隻熱水壺準確無誤在男人的腦袋上炸開了花。
炸裂的水銀內膽跟滾燙熱水灑下來,讓男人疼得當場嗷嗷叫喚著蹦開。
安荷被一隻手拖過去,隔著婆娑的淚眼,才看清眼前是跟自己同樣瘦弱的小小身軀。
是葉輕。
“你,你為什麼……”她哽咽著想要開口。
葉輕卻沒空理她,見男人還要爬起來,一把扯掉車窗的簾子上前蒙住對方的頭,底部鬆緊繩圈住脖子,反向用力一拉。
“咳咳,唔……放,放手……”
男人撲騰著想要向後抓撓,無奈葉輕整個人跪在他脊梁骨上,胸膛喉嚨同時受創,很快他就在陣陣窒息中失去了意識。
這時,葉輕才鬆開手,站起了身。
此時,過道亮起了燈,很多人都探出頭來看熱鬨,見小姑娘反殺一個成年人不由都挑起了眉。
有些還在吹口哨。
一個同情跟幫忙的人都沒有。
安荷愣愣看著這幫人的戲謔表情,毫無人性,隻覺得三觀都被顛覆了,直到葉輕走過來,她張了張嘴,“我……”
沒等她說話,葉輕揚起手,啪地就甩了她一巴掌。
“下次,我不會再救你。”
說完,葉輕轉身走回過道的椅子處,又蜷縮著入睡了。
安荷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又生氣又委屈。
救人就了不起嗎?
就能隨便打人嗎!
她站起來也走回去,想質問葉輕自己做錯了什麼。
剛剛從廁所出來,她見到沒人想逃跑,換做其他人也會這麼做的。
然而剛靠近,老七就夾著煙點了點她,嗤笑道:“人蠢還不服氣,沒救咯。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不看著你,因為在這輛火車上,你壓根就跑不了。
甚至不用我們去抓,你都走不出這節車廂,像剛剛那吸白麵的就夠你喝上一壺的。
白天這小孩都救你一回,不讓你吃有毒的糖了,不然你以後就跟那男的差不多。”
看了一出戲,他暫時也不困就跟安荷科普了下,碰了毒的人一生會如何度過。
安荷聽得渾身汗毛直立,想起白天自己拚命爭搶的是一顆毒藥,渾身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所以,是葉輕救了她。
葉輕當時就看出來了。
老四也醒了,掃了她一眼道:“你確實挺蠢的,蠢又不自知,儘找麻煩。”
安荷臉色一下漲紅,儘管對方說的是事實,可自尊心依舊受不了,想要反駁些什麼。
可思前想後卻什麼都說不了,最後隻能鬱悶地走回去,擦乾眼淚繼續睡。
隻是這次她把頭歪向一邊,夜裡害怕的時候就睜開眼看看葉輕,確定對方還在才敢繼續睡。
三天後,火車終於進入高原。
臨下車前同車廂裡不少人還在跟老七商量。
“孩子賣哪兒不是賣,要不賣給我得了。”
“誒誒,那我也競價,我就喜歡這小丫頭,聰明又機靈,沒準以後還能當我傳人。”
“你狗屁的傳人,坑蒙拐騙還乾出榮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