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立刻坐飛機回來。
當年侯文淵是在這裡接受治療去世的,侯家父母覺得兒子靈魂在這裡,每年暑假過來都會過來小住一段時間。
祝紫萱以未亡人的身份陪同。
到達酒店門口,章亮想起二老今天警局門口傷心的模樣,拜托葉輕上去喊祝紫萱。
他想跟對方談談。
既然決定幫忙,葉輕就不會嫌麻煩。
點頭後,很快下車去前台詢問,由工作人員打電話通知。
然而這通電話卻沒人接。
“抱歉,剛剛我們經理上去敲過門,也沒人應答。我幫葉小姐看看監控吧。”
酒店正好跟趙石有生意往來,工作人員十分儘責,不到幾分鐘就查出祝紫萱在十五分鐘前從大堂出門離開。
“另一間房的客人倒是一直在,老人家看起來身體不太好,不久前還下來打聽哪裡有藥店。
如果葉小姐想上去的話,我們可以幫您谘詢。”
葉輕搖搖頭,轉身回到車上,眉頭卻越皺越緊。
“人不在而已,我們可以等等,你怎麼了?”閔敏看出她情緒不對問道。
“不正常。”葉輕還是覺得不對,隔著車窗看向酒店,“她每年都陪著侯爺爺侯奶奶來這裡,生病時應該寸步不離的,但她卻走了。”
閔敏下意識接道:“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她不是這裡的人。”葉輕點出了關鍵。
祝紫萱是因為侯文淵才來這裡的,沒有親戚朋友,更沒有公事。
所以她離開,顯得很突兀。
閔敏也意識到不對勁,“她還有抑鬱症病史,不行,聯係楊隊長幫忙找找吧。”
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現在隻能動用人脈了。
葉輕剛要拿出手機,就聽旁邊章亮蒼白著一張臉道:“我好像知道她在哪裡。”
車子再次啟動,風馳電摯趕往市內的廣彬大橋。
章亮在夢境頻發後,經常跑來這裡,站在刻著‘廣彬大橋’的大石頭前一站就是一整天。
父母問他,他就說自己在等一個人。
但具體等誰,要去做什麼,記憶卻很模糊。
直到近幾天,他夢到祝紫萱,才把關於這裡的一切都想了起來。
“那時候剛確診得癌,已經是末期了,無藥可治。
我幾番經過掙紮,終於認了命,選擇在醫院等死。
我們經常來這裡散散步,吹吹風。
有一次她看著江景,突然哭著說要是我死了,她也不想活了,要從這裡跳下去陪我。”
章亮聲音哽咽起來,完好的心臟再度抽痛起來,讓他一邊彎腰捂住心口一邊流淚。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覺得痛苦。如果上天不許我們在一起,又為什麼讓我們相遇。
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葉輕不懂大人之間的情情愛愛,卻清楚看到他躬下去的小小脊背,因為一顆偷來的心臟,承受了多少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折磨。
“看到她了!在那裡……天啊!”
閔敏開著車,忽然指著前方橋邊的欄杆,表情驚駭。
葉輕也轉頭望去,赫然就見女人一身白裙飄飄,披著長發已經越過圍欄,正在撕心裂肺喊著什麼。
吱——
車子一刹停,所有人都急忙奔過去。
橋上風很大,可女人嘶喊的聲音更大。
“侯文淵!侯文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