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紀仲輝有前科,是凶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當然不是。
隻有證據,才是百分百準確的。
而測試的警員回來後,果然說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凶手是推開了門,主動邀約受害者進來,然後實行殺人計劃的。
如果不認識凶手,受害者應該也不會跟著走。”
這是很合理的推斷。
而且鄰居多年,不可能不認識。
葉輕卻覺得不一定。
那天在彆墅裡,兩邊見麵時,那些家長分明很怕紀仲輝,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再加上他早出晚歸,不跟的鄰居往來,在那樣的雨天裡,很有可能認錯。
“哎,也很晚了。
等明天天亮,外麵人少的時候,我們再把人帶回局裡。
你們都先去休息吧。”
已經是夜裡十一點,找出來的線索通通指向紀仲輝。
楊斌還是決定先將人扣押。
鄭大強妻子聽到這裡,才終於肯離開,回去跟自己家裡人說案件經過。
隔著玻璃窗,葉輕看到小男孩哭紅了雙眼,慢慢跟著家人往回走,而紀仲輝始終麵無表情,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深夜裡。
葉輕回房間裡打開了電腦。
操作到一半,莊文雪過來找她,見到電腦亮著以為她在忙,走過去卻看到了熟悉的監控畫麵。
“你看這個,是懷疑熟人犯案?”
監控是對準紀仲輝公司門口的路段。
葉輕點點頭。
“能進這裡,並且提前毀掉監控,肯定對這裡很熟悉。
對方要觀察很久,才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聞言,莊文雪笑了下,“你的所有推斷,都是基於阿輝不是凶手的基礎上,你就這麼確定嗎?”
“嗯。”
這次,葉輕肯定道:“有第五個人,就不是紀叔叔。
剛殺過人的眼神,不是那樣的。”
應該更冷漠,更慌張,更興奮,總之狀態不會太平和。
莊文雪一怔,垂眸又低低笑了一聲。
“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
那我也不瞞你。
當初阿輝的無期,確實是我指導被告律師促成的,也違反了規定。
但阿輝的判決,我堅信是公正的。”
她將手裡東西遞過去。
葉輕看到那是一個鐵盒子,似乎有些年頭了。
蓋子打開,裡頭是一封封的信件。
寄件人五花八門,可收件人,全是紀仲輝。
‘無名氏先生:
你好,我是一名家庭主婦,孩子六歲了,本來今年應該去上小學的。
隻是前不久被他父親摔下樓梯,醫院診斷為腦癱。
我的生活已經沒有了希望,隻希望能手刃仇人。
但我太過弱小,懇求能得到您的幫助。’
‘叔叔,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爺爺一直躺在床上,爸爸不管,隻有媽媽在照顧。
可媽媽太累了,總是躲在衛生間偷偷哭。
我看到爺爺對媽媽動手動腳的……’
‘求求你,好心人。
殺了我吧,聽說你能帶走廢物。
我不願意再拖累彆人了,讓我體麵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