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是神聖的職業,卻濺上了汙點。
聞言,莊文雪笑了下,彎腰看著她,認真道:“正義不在我那身衣服上,而在我的心裡。
法律並不是完美的,規避不了所有人性的漏洞,保護不了所有公正。
我的法槌不該為冰冷的教條執行,而應該是修正跟監督。
葉輕,天使跟惡魔之間那條灰色的線,你要學會自己把握。
要明白,作惡並不一定是真正的惡。
為善也未必是真正的善。”
那一刻,葉輕感受到了大人的智慧,是所有經驗的累積,遠非書本上的知識可以比擬的。
她輕輕點了點頭,第二天一早進了畫室,畫了一幅畫。
安時洋開車過來接她時,她正對著沒乾的油彩無處下手。
“樓下剛死了人,你還有心情畫畫。
這鬆弛感,也是沒誰了。”
他推門進來,說莊文雪去警局等丈夫了,又看向陽光裡的畫紙,“這誰啊?長這麼好看。”
而且是他沒見過的。
“這是大姐姐。”葉輕擦乾淨自己的手,跟他一起看畫,“我想把她帶回家了。”
安時洋一時沉默下來。
許雲舒。
這人,他雖然沒見過,但聽說了不少。
在彩虹島上,騙了小孩又被她親手解決掉的獵人,可以說是一切災難的源頭。
也傷了小孩的心。
葉輕回來後,大家都不敢提,也沒見她有任何反應,還以為她忘了。
沒想到,不是忘了,而是不敢去觸碰傷口。
“你……還怪自己沒能救下她嗎?”
安時洋遲疑著問出口。
“以前會,我覺得她不壞。”葉輕坦誠道:“可莊阿姨說得對,沒有絕對的好與壞。
我隻要做了對的事情,就可以了。
所以我要接她回家了。”
起碼春暖花開的時候,彆墅裡的花也很漂亮。
除了看海看星星,她也能看看花。
早上十點,彆墅解封了。
意味著正式確認了凶手歸案,這樁凶殺案告破了。
安時洋剛把晾乾的油畫搬上車,正要帶小孩回去,就接到了楊斌電話。
車子改道去了警局。
“楊隊長,你這雇傭童工啊,都多少回了。”
安時洋就是不爽專案組有事沒事找自家小孩。
還嫌熱的麻煩不夠多嗎?
不過這回楊斌指天發誓,“我們就是想把事情真相告知下,畢竟葉輕是主要功臣。
絕對沒其他活了。”
“切。”
安時洋嘴上不屑,但還是陪葉輕去了審訊室。
被保鏢押回來的男人樣貌跟紀仲輝居然有五六分相似,身高也有180。
身形瘦削,穿上大衣後,遠遠望過去是會認錯的程度。
“我就是天選的,神的繼位者。
我的樣子,職業,經曆都跟他一模一樣。
憑什麼他能當英雄,而我不可以!
那個被我殺掉的人,他也打孩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力家長。
他金盆洗手不乾了,難道不允許我去繼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