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她被騙了！
最終答案，自然毫無懸念。
走出大廳時，卓雲飛跟朗坤緊隨其後。
彼此對視一眼後，又齊齊默契開口。
“葉指揮，我們想繼續參加行動！”
葉輕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們。
“接下來，就不是訓練內容了。”
是實戰。
“我們知道。
但我們想跟在您身邊學習！”
兩人態度都很誠懇。
葉輕卻不置可否。
“那你們排隊吧。”
啊？
什麼意思？
一旁的替身笑眯眯遞上PK申請表。
“參加完訓練，幾乎所有人都想跟著葉指揮。
由於人數太多，需要采取PK淘汰賽。
你們的對手，是上一支女子特遣隊哦。”
女子特遣隊。
他們有聽過一些，好像是金牌保鏢秦家送進去考編製上岸的女大學生。
這支隊伍的訓練通過率是……
“百分百全員合格？！”
看到表格上的對戰人數，卓雲飛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但替身卻笑容可掬道：
“沒錯，時間還比你們快一半。
忘了自我介紹。
我也是上一支小隊裡的。
因為身高體型跟葉指揮相似，所以破例被留下的。
不過我是隊伍裡最弱的。
你們可要加油呀。”
卓雲飛、朗坤：“……”
存在感低，不代表弱。
偽裝跟偵查不分家。
眼前的女孩，明顯是個偵察強手。
而且他們相信，葉輕不會因為性彆手下留情。
那麼秦家的女子特遣隊……
他們可能贏不了。
夜裡。
章亮來找葉輕。
扣扣。
“請進。”
“沒有打擾你吧？”
幾年不見，當初在後台看書的少年已經變成了翩翩儒雅的青年。
渾身的書卷氣，浸透著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與溫和。
“紫萱讓我給你送點水果，說你手上有點倒刺，要補充維生素。
還有，少吃糖。”
唔。
葉輕感覺全世界都在控她的糖。
但還是接了那碗紅彤彤的果子。
“新品種嗎？”
“嗯，我們途經沙漠時，在一片綠洲旁邊發現的。
種子到時候你帶回去，看有沒有用。”
葉輕點點頭，低頭吃了一顆。
發現入口很甜，像糖一樣。
想來是沙漠日照充足，果實糖分足。
“挺好吃的。”
章亮側頭看她鼓著臉頰，吃得津津有味，有些好笑。
“你還跟小時候一樣。”
對此評價，葉輕並不反感。
人能保持童真，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儘管她不是。
“你倒是變了很多。”
“變帥了嗎？”
他開了一句玩笑。
葉輕卻搖搖頭，餘光落在他臉上。
“你老了。”
“喂，我才比你大兩歲。”
“我說的，不是年紀。”
“……”
空氣短暫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章亮低頭苦笑了下。
“你還是那麼直接。”
那麼敏銳。
葉輕沒多說什麼，拉開一旁的抽屜，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給你。”
看到盒子大小，章亮更是苦笑連連。
他那點心思，在葉輕麵前一直都像透明的。
“我替紫萱，謝謝你。
近兩年，她的身體不太好。”
早年經曆了失去他的痛苦，讓她患上抑鬱症。
卵巢早衰。
如今在外麵奔波，身體更是一落千丈。
她覺得生死有命。
可章亮舍不得。
他捏著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想見識下傳說中的不死神藥。
不期然，卻見到了……兩支藥劑？
“葉輕？！”
他猛地轉頭看向身側的女孩。
“說了是送你的。”
葉輕衝他微微一笑，捏著果子，還想再吃一顆。
章亮卻覺得有些燙手。
“這樣給我，真的好嗎？”
沒人比醫學研究者更清楚，這支藥劑的價值。
以及背後所麵臨的風險。
為紫萱求藥，也隻是想讓她不至於早亡罷了。
但葉輕卻很平靜。
“你在為世界做貢獻。”
醫生治病救人，本身就是很偉大的事。
望著她一如既往澄澈又明亮的雙眸。
章亮心中觸動。
“我知道，不僅僅是這樣。”
還因為，我們是朋友。
葉輕偏過頭，清晰地看見他耳畔已經生出了幾根白發，不由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後你們的生命會很長，有些東西可以重新考慮。”
20歲。
在孩子跟大人之間，聽起來像一個世紀的鴻溝。
放在青年與中年之間，也猶如一條跨不過去的河流。
但如果是100歲跟120歲呢？
拉長了生命的維度，很多曾經要命的事，其實都會變得不值一提。
葉輕不懂他們在糾結什麼。
也隻能幫他們到這裡。
離開前，章亮啞著嗓子，再次跟她道謝。
“謝謝你，葉輕。”
從以前到現在。
都謝謝你。
兩天後。
確定了艾麗莎的情報靠譜後，葉輕準備啟程。
之前被下了藥，一直臥病在床的醫生們也康複了。
兩撥人在大使館門口道彆。
卓雲飛跟朗坤一直偷瞄著章亮。
那天晚上，他們看見對方從葉輕房間裡出來。
好像還哭了。
低頭一直抹眼角。
尤其章亮氣質出眾，長相也算英俊，又是醫生。
是很多小姑娘挑對象的不二人選。
儘管好奇，可他們不好打聽。
倒是青璃八卦了一句。
“怎麼老瞅著人家小帥哥呢？
年紀跟你也差不多。
怎麼，你喜歡人家啊？”
葉輕是她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要是紅鸞心動，那肯定是要好好把關的。
隻是聞言，葉輕表情卻很平靜。
看著章亮小心翼翼扶著祝紫萱上車。
祝紫萱回頭，注意到章亮袖子沾了灰塵，也幫忙拍掉後，她不禁揚了揚唇角。
“他有要守護的人了。”
一周後。
雲川一帶的密林裡。
卓雲飛跟朗坤好不容易爭取到機會，跟葉輕來出這趟任務。
爭指揮權的時候，被秦家女打趴下了。
隻能委委屈屈當個小兵。
一隊人跟當地警力合作，曆經惡戰終於把受困人員全部解救出來後。
在慶功宴上，有一個富二代看上了葉輕。
還當場告白。
“我就是來鍍金的。
我爸爸是高層，家裡有的是關係跟錢。
保準能把你一塊升上去。
怎麼樣，考慮一下嗎？”
葉輕不想搶當地警員風頭，所以這次沒亮身份。
結果就讓人湊到了跟前。
卓雲飛等人還想看好戲。
結果就聽葉輕一秒都沒猶豫。
“不考慮。”
“為什麼？”
對方一怔，“我哪裡拿不出手。”
葉輕朝他頭頂看了眼。
“黃毛，不行。”
這是她爸爸給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