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肉體與靈魂供養世界,意識與靈魂與其相融,化為新的屏障。”
“至於君常墨,你不用擔心,他被我交給適合處理這件事的人了,他會被好好對待的。”司夜咬牙加重了好好二字。
純惡意。
溫言喻懵懵懂懂繼續點頭。
“那段時間與其說他是消亡了,不如說是在與你們所處的世界核心融為一體,而與那種東西融合,有一半概率意識泯滅直接消失,還有一半概率就是。”
司夜轉了轉手指,金絲繞過指尖,在空中織成愛心。
“有無法忘記的事情或執念,強大的足夠支撐他的意識獨立出來,再次以人類身軀來到世間。”
“你是他意識存活的執念,所以他忘記了所有事情,甚至很多常識也還記得你的原因。”
司夜抬眸,思索了一番,又補充道:“當然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們世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會被世界核心記錄下來,他也會慢慢接收那些信息,很快就會恢複正常。”
…………
“所以……”溫言喻愣愣看著虛空中的投影人像,在大腦宕機前,發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傅寒川他是與世界核心融為一體,成為了不死不滅的存在?”
司夜思索片刻,微微頷首,“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沒問題。”
“畢竟做夢的那位也不隻是會做夢,她有時還會親自改寫夢的結局。”
沉默中,溫言喻並未聽到最後一句話。
永生……
一個古往今來引得無數人,為之前仆後繼的目標。
作為經曆過無數輪回的人,對這種神奇的事情並不感到詫異,隻是…………
溫言喻低頭,撚了撚指尖,心跳的厲害,憋悶與窒息湧上,說不上的難受。
傅寒川好不容易回來,記憶幾乎全部丟失,
時間會抹平一切。
包括記憶。
他還會記得自己嗎。
剛要說完後半句又被家裡那隻貓黏上,好不容易把快貼到臉上的碩大貓頭推開,司夜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失魂落魄兔ipg.
司夜紫眸微眯,沒忍住壞笑了聲。
“當然作為與他綁定的靈魂,恐怕你也得陪著他不死不滅了。”
司夜:“永生的日子如果沒有事做可是很無聊的,等一切結束,就來和我們一起去打工吧。”
司夜說完,一把拍開了湊過來的貓頭,剛要結束對話。
“哥哥。”臥室門被推開,洛什維爾可憐巴巴看了進來,“我好久沒和你一起睡了。”
司夜看了看貓,又看了看麵前的男人,最後看了看還在發愣的小兔,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傅寒川和付知言雖然本質是同一人,但他們存在的形式並不相同,意識相融又不同,現在他們屬於休養期,但之後…………”
“平衡兩人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似是為了讓溫言喻聽清,司夜聲音放得很慢,帶著某種意味深長又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溫言喻愣了愣,過大的信息量讓大腦徹底宕機。
隻待溫言喻緩過神來,司夜最後笑眯眯補充道:“記得提前在你們婚禮上預留出位置。”
話落下,虛空畫麵外,碩大的貓頭伴隨著委屈的喵嗚聲徑直撲向司夜。
畫麵關閉。
溫言喻依然傻在原地,消化自己所聽到的內容。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
一雙手臂從背後繞來,整個人被從後撈到了誰的懷裡,還帶著困意與朦朧的聲音伴隨著溫熱的呼吸打在耳畔。
“言……言,媽媽,叫我們去吃飯。”
溫言喻轉頭,看著神情依然懵懂的男人,一顆心忽然變得柔軟。
“好。”溫言喻應了聲,伸手撫上了男人的額頭,將身體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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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轉眼來到秋日。
郊區山莊的中央花園,陽光如細密的金紗,藤蔓金枝與紅玫瑰在拱門上纏繞,大理石地板上與石子路交界處,整齊地擺放著白色木製長椅。
楚星白一口一塊雞塊味小雪糕,不忘和身邊的薑可妍吐槽,“怎麼會有雞塊味的雪糕,味道好怪。”
薑可妍搖頭表示不知道,並啃下一口曲奇餅乾。
兩人這邊還在吐槽。
另一邊,休息室內。
溫言喻深吸口氣,微微抬眸,鏡中人一身白色正裝,胸前彆一枚藍寶石胸針。
半披在頭頂的白紗輕如薄霧,沒有一貫紗網的磨人手感,反而細膩如絲綢,白紗半披在頭頂,垂落在小腿下。
紗尾上鑲嵌的細碎藍鑽,分布在尾部,如點點繁星,折射著窗外落進的暖光,回頭望來的瞬間,長發隨風而動,朦朧又綺麗。
傅寒川剛走進房門,見著的就是這一幕。
原本就不平靜的心跳再次不可靠的劇烈加速,目光不自覺轉開又轉回。
傅寒川咽了下口水,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走上前,在少年身側坐下。
十指相扣,輕輕摩挲。
“緊張嗎?”
溫言喻揉了揉眼睛,輕輕點頭,回握住了已經恢複所有記憶的男人的手。
這不隻是婚禮,也是一場正式的誓言儀式。
一場在至高法則的見證下。
他們自此,靈魂相伴,永不分離。
………………
莊園中央花園,宣誓台前,陽光刺目,女生站在台後看不清臉,隻依稀能看清手裡的巨大書冊。
隨著最後一頁被翻開。
台下眾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秦承誌轉頭看了眼腿抖個不停的江婉柔,安撫地拍了拍女人的手背。
江婉柔緊盯著台上少年,說不清心底到底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