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石九獨自一人早早的從將軍巷裡出發來到學院。
路上不時可以看到一輛輛馬車向帝都西北的玉屏山駛去,馬車裡的應該都是學院裡的學員了。
石九今日已經換上了黑色的院服,左袖上一道藍色的紋路象征著他學院學員的身份。
雖然學員大都是乘坐馬車而來,但也有一部分是像石九這樣,乃是獨自騎馬前來,路上看到彼此,不管認不認識都會抱抱拳打個招呼或點頭致意。
來到下馬石前,學員們紛紛從馬車上走出或者從馬上下來,開始步行進入學院。
石九將馬韁交給一旁等候的雜役,自有人牽走妥善安置。
石九跟在一幫學員之後向學院的客舍走去,一路上聽著周圍學員們議論帝都各處的風物或者討論昨天的課業,這時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來到了大秦的學院,這個令無數人向往的地方。
石九來到課舍時,剛好看到白司正和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向這邊走來。
學院中無論教習還是司正、院監,大多都是年齡比較偏大的人,一開始石九也有些疑惑,但於老九告訴他,書院中即便是最普通的一名教習都有著萬夫長的實力,他們都是在軍中多年的老將,隻是因為受傷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才來到學院的。
這讓石九大為震撼,若真如於老九所說這般,那這學院的實力也未免太恐怖了一點。
不過想到齊敬芳這名院監已經是宗師境界的強者了,那書院的教習們實力強悍一點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了。
學院有三名院監,除了齊敬芳外,另外兩名石九還都沒有見過,想到院監都有著宗師境界的實力,石九心中隱隱的有些期待起來。
見白小乙兩人已經走近,石九連忙抱拳躬身道,“石九見過白司正,見過教習。”
雖然不知道另一人的名字,但左袖上三道藍紋無疑表明了來者的身份。
白小乙笑著點了點頭,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與昨天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那個老頭簡直判若兩人。
“你就是石九?”白小乙身旁這人問道。
“是。”石九抱拳躬身道,自這人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煞氣,雖然蟄伏了起來,但靠近時仍給人一種如芒在背之感。
石九心中暗暗驚歎,這人之前在戰場上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身上才會有這樣濃重的煞氣經久不散。
“這位是烏懷山烏教習,以後你就跟著他修習禮科吧。”一旁的白小乙白司正說道。
“學生見過教習。”石九又重新拜道。
點了點頭,烏懷山說道,“我知道你從軍中來,打下了不小的軍功,這的確值得你誇耀一番,但這裡是學院,進了學院,就得遵從學院的規矩,這點你可知曉?”
“學生知曉。”石九恭敬地抱拳道。
“好,進去準備上課吧。”烏懷山說道。
“是。”石九聞言又想一旁的白小乙行了一禮,這才轉身走進了課舍。
站在門前向裡麵掃了眼,石九突然發現裡麵居然還有兩個“熟人”,正是昨天中午在知恩堂中遇到的黃彩衣幾人。
而黃彩衣幾人驟然看到石九也都是愣了愣,接下來眼睛一直盯在石九身上,直到石九在課舍後麵的位子上坐下他們才回過神。
黃彩衣和曾潯相視一眼,眼中都有些驚訝,倒是一旁的言紅,看了眼石九左袖上的那道藍紋,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叮”一聲輕響,烏懷山敲響了麵前桌案上的一口小鐘,課舍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轉頭看向前麵的烏懷山。
“學生見過教習。”十幾人同時起身抱拳行禮,石九也跟在後麵站起了身。
“坐。”烏懷山沉聲道,配合著身上的煞氣,倒是顯得氣勢不凡。
“謝教習。”十幾人同時說道,然後紛紛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是懼怕這位烏教習,都一臉嚴肅、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連交頭接耳的都沒有。
“周召、張臨二人怎麼沒來?”烏懷山眼睛一掃,發現下麵居然少了兩個人,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問道。
下麵的十幾人聞言不由得麵麵相覷。
沉默了幾息,見沒有人說話,烏懷山的臉色已經快要滴出水來。
“回教習,”最終,坐在前排的一人硬著頭皮站起來說道,“昨夜周召和張臨二人偶感風寒,想必現在應該是在家休息。”
“在家休息,”烏懷山冷眼掃了這人一眼,冷聲道,“狄鋒,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讓居然讓你敢在我麵前撒謊,你可知道欺瞞教習,在學院中會怎麼處置?”
烏懷山一聲大喝,被稱作狄鋒的那名青年身子都不由得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