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聞言想了想,搖頭道,“並未見過,我們這幾日一直在這雪山中打獵,一連幾個月看不到人影都是常事,若是見到過,我定然會有印象的。”
石九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難道老軍醫並不是從這裡經過的?’石九心中自語道,‘這朔北地域如此廣闊,想要在其中找一個人,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小兄弟不要著急,”想了想,寒山向石九說道,“由此向北七十裡就是我族的寨子,那裡也是這方圓千裡內唯一有人居住的地方,你要找的那個人如果真的來了這裡的話,肯定要去那裡走一遭的。”
石九聞言,雙眼不由得一亮,看向寒山,急聲道,“你可能確定?”
點了點頭,寒山道,“能不能確定回寨子裡一看便知,正好我們出來也有些日子了,正要返回寨子,小兄弟若不介意的話,一起同行如何?”
石九聞言向寒山抱拳道,“如此甚好,倘若真如你所說,這頭巨熊就送給你們了。”
這麼一頭巨熊石九自己也帶不走,倒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
“哈哈。。。”寒山長笑了兩聲,向周圍的漢子揮手道,“都彆冷著了,趕緊收拾東西準備會寨子了。”
聲音落地,周圍的漢子齊齊應了聲,十幾人立即分成了兩撥,一撥人上前收拾這頭巨大的雪熊,而另一撥人則是走進山洞,從裡麵抬了幾隻同樣雪白皮毛、長得像牛一樣的野獸出來。
寒山他們一行出來是打獵的,自然也有自己的獵物。
十幾個人一起動手,沒多久就把一頭丈許高的雪熊拆成了幾大塊,手和腳單獨放在一起,雪熊那巨大的身子責則被單獨放在了紮在一起的幾根樹乾上,前麵由兩個人一齊拖著走,在雪地上留下了長長的幾道痕跡。
石九跟在寒山身旁,一路上聽他指點介紹著周圍的山峰,看得出來寒山對著周圍很是熟悉,那些在石九眼中並沒有什麼區彆的山峰在寒山這裡卻一個個的分的清清楚楚,一路走一路聽,直到來到寒山所說的寨子前麵的時候,石九還是沒能分出這些全都被白雪覆蓋的山峰有什麼區彆。
寒族的寨子建在一處山穀裡,這裡三麵環山,隻有向南的一麵有一個小小的缺口,從缺口進入再轉過一道彎,眼前便豁然開朗了起來。
山穀不大,北麵和東西兩麵的山腰上大大小小的建著一些低矮的房屋,房屋都是用整根的木頭建成,看上去有一種粗獷、原始的感覺。
寒山在來的路上已經派了人前來報信,是以這時寨子門口已經有人在提前等候。
看到石九等人走來,站在兩側的婦人和小孩子們頓時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這裡太過於與世隔絕了,以至於外麵來一個陌生的客人都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父親,”寒山來到寨子門口一名穿著黑色皮裘的老者麵前,躬身向其行了一禮,然後指著石九介紹到“就是這位勇士從雪熊爪下救下了孩兒和寒風他們的性命,若是沒有他,我們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說完,又回頭看向石九,說道,“石兄弟,這位是我的父親,也是如今寒族的族長。”
這一路上,寒山已經知道了石九的名字。
石九聞言麵色頓時正了正,拱手道“族長有禮了。”
石九能感覺的到寒山的父親也不過是萬夫長的實力,但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稍候還有求於人,禮節上得做足了。
寒山的父親名為寒猛,擔任寒族的族長已經有二十多年,乃是寒族中除了大長老外威望最高的人。
此時寒猛上下打量了石九一眼,目光從後麵拉著雪熊的樹乾上掠過,看到那碩大腦袋上光滑的斷口,眼角不由得跳了跳。
點了點頭,寒猛看向石九,笑道,“多謝石兄弟仗義出手相救,小兒學藝不精,讓石兄弟見笑了。”
石九聞言笑道,“武藝倒是其次,倘若肯花時間,早晚都能練上來,可我之前見寒山大哥舍身救下族人,此種心胸實在是令石九敬佩。”
寒猛聞言長笑一聲,側身向裡麵做了個請的手勢,笑道,“裡麵已經備下了烈酒,石兄弟不妨痛飲一杯,亦不枉來這朔北荒原走了一遭。”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石九笑著向寒猛拱了拱手,在寒猛的引領下邁步向寨子裡麵走去。
寒山落後兩步跟在後麵,再後麵則是拉著雪熊的漢子,身旁還圍著一眾婦人在周圍指指點點的。
石九便走邊觀察周圍的人,剛才在寨子門口他就已經注意到,這裡的每一個人神色都非常的堅毅,看人的眼神中都透著一種沉凝的感覺,這種眼神,石九隻在軍中那些看慣了生死的士卒身上看到過。
這讓石九想到之前看到過的關於寒族的介紹,寒族地處朔北荒原,極寒極苦,人多率性而為,漠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