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賈張氏半真半假的哭嚎和棒梗受驚的啼哭。
陳鋒冰冷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或驚愕、或憤怒、或幸災樂禍的臉,最後落回到被秦淮茹攙扶著的賈張氏身上。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讓讓!都讓讓!”
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響起,人群自覺分開一條道。
隻見孫大偉,那個陳鋒有過一麵之緣的片警,帶著另一個穿著製服、挎著帆布包、一臉嚴肅的年輕警察走了進來。
孫大偉顯然也認識院裡不少人,目光一掃,就大致明白了情況,看到陳鋒時,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
易中海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趕緊迎上前去,臉上堆起慣常的和事佬笑容。
“孫警官,您怎麼來了?這……這都是鄰裡街坊鬨點小矛盾,說開了就好,不用麻煩您跑一趟。”
他一邊說,一邊隱晦地給陳鋒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事情鬨大。
陳鋒卻像是沒看見,直接走到孫大偉麵前,語氣平靜。
“孫哥,這位是?”
孫大偉介紹道:“這是我們所新來的同誌,小李。”
他又看向陳鋒:“你剛才打電話報警,說有人強闖你家,盜竊財物,還敲詐勒索?”
陳鋒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半包大前門,遞給孫大偉和小李一人一支。
“孫哥,李警官,辛苦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他簡明扼要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從昨天賈張氏聲稱被打傷,到今天她闖進屋裡翻東西,辱罵妹妹,最後指著新買的自行車索要賠償。
“桌上的雞蛋、鹹魚、臘肉,都是她親口承認拿走的,說是賠償。現在,她還要這輛自行車。”
陳鋒指了指地上的食物殘渣和那輛嶄新的二八大杠。
“我妹妹才六歲,被她嚇得不輕。我情急之下,確實推了她一把,她摔倒了。”
他沒說打耳光,隻說是推。
小李警官一邊聽,一邊快速記錄,目光銳利地掃過賈張氏和地上的東西。
賈張氏一聽陳鋒報警,還把偷東西的事捅了出來,頓時慌了,但隨即又仗著自己年紀大,撒起潑來。
“警察同誌!你彆聽他胡說!是他先打人!他昨天就把我老婆子肩膀打傷了!今天又打我!你們看!我這臉都被他打腫了!”
她指著自己開始紅腫的臉頰,哭天搶地。
“我就是看他家沒人,進去問問賠償的事,他家那點破爛玩意兒,誰稀罕拿?是他冤枉我!”
秦淮茹也趕緊幫腔,淚眼汪汪。
“警察同誌,我婆婆年紀大了,就是脾氣急了點,說話不好聽,但她真不是故意的。陳鋒一個大小夥子,怎麼能對老人下這麼重的手呢?”
賈東旭也黑著臉附和:“對!他必須為打傷我媽負責!”
小李警官皺了皺眉,看向賈張氏。
“你先起來。你說你昨天被他打傷了肩膀,今天又被打傷了臉,是嗎?”
賈張氏連連點頭:“對!就是他打的!”
小李警官又問:“那你今天進他家,經過他或者他妹妹同意了嗎?”
賈張氏語塞:“我……我是去討說法的!”
“他家桌上的雞蛋、鹹魚、臘肉,是不是你拿的?”
“我……我是說拿來抵醫藥費……”
“那輛自行車,你是不是要求他賠給你?”
“他打傷了我,賠輛車怎麼了?!”賈張氏梗著脖子喊道。
小李警官合上本子,臉色嚴肅起來。
“根據我們初步了解,你未經允許闖入他人住宅,屬於私闖民宅。你拿走他人物品,並索要自行車作為賠償,涉嫌盜竊和敲詐勒索。”
“至於你說的被打傷,我們會進行調查。現在,請你跟我們回派出所接受調查!”
“什麼?!憑什麼抓我?!”賈張氏尖叫起來,“是他打人!你們應該抓他!”
“媽!”賈東旭急了。
秦淮茹也慌了神:“警察同誌,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婆婆她真的……”
“有沒有誤會,回所裡說清楚。”小李警官不為所動,“至於陳鋒打人的事,我們會一並調查。但私闖民宅和盜竊勒索是另外一回事。”
易中海見狀,知道事情無法善了,連忙上前求情。
“孫警官,李警官,您看……賈張氏她畢竟年紀大了,糊塗,要不……批評教育一下就算了?我們院裡內部解決,讓她把東西還了,給陳鋒道個歉……”
陳鋒冷眼看著易中海表演,不等警察開口,直接打斷。
“一大爺,我剛才就說了,這件事,必須依法辦理。”
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盜竊就是盜竊,勒索就是勒索。如果因為年紀大就能為所欲為,那還要法律乾什麼?”
“陳鋒!你小子彆給臉不要臉!”
一聲暴喝響起,傻柱不知何時掙脫了秦淮茹的拉扯,大概是看到賈張氏要被帶走,急紅了眼,再次抄起那根木棍,瘋了一樣衝向陳鋒。
“老子今天打死你個小王八蛋!”
“小心!”孫大偉和小李警官同時喝道。
但陳鋒的速度更快。
就在傻柱的棍子即將落下之際,陳鋒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側身閃過。
同時,他的手快如閃電,精準地扣住了傻柱握棍的手腕,順勢一擰一帶!
“哢嚓!”一聲輕響。
傻柱隻覺得手腕劇痛,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木棍瞬間脫手,被陳鋒穩穩抓在手中。
緊接著,陳鋒反手一壓,傻柱那條剛好了沒幾天的胳膊再次發出“嘎嘣”一聲脆響,整個人疼得嗷嗷直叫,被陳鋒一腳踹倒在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襲警!妨礙公務!”小李警官反應極快,一個箭步上前,掏出手銬,直接將還在地上打滾的傻柱給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