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同仁,今日之會,實為百川生平最痛心疾首之時刻。自晉西風雲驟起,我晉綏軍與八路軍袍澤竟至兵戎相見,此誠為抗戰大局之殤,亦為百川治軍無方之罪。”
“回想忻口會戰之時,我與珠鵬同仇敵愾,晉綏軍與八路軍並肩禦敵,靈山陣地上血流成河無一人後退。那時弟兄們都知道,槍口隻能對準小鬼子!可如今……”
“事變初起,本長官確有判斷失當之處。“
“個彆部隊誤判形勢,加之通訊梗阻,終致誤會激化。昨宵輾轉難眠,我反複自省:若早能堅持團結,反對分裂,何至於此?”
“今晨,我已嚴令各軍停止一切摩擦行動,並飭令王經國等將領向八路軍駐地派員致歉。”
“更已電呈總指導員,懇請派聯絡人員會同八路軍辦事處重定防區,建立永久聯絡機製。”
“古人雲"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值此民族危亡之際,若再同室操戈,吾何顏麵對三晉父老?”
“百川在此立誓:晉綏軍今後必與八路軍精誠合作,克複晉州!若違此誓,天人共棄!”
“謹向在事變中傷亡的八路軍將士及無辜民眾,致以最深切的哀悼與歉意。”
“今日,我閻博川,為我晉綏軍立生死狀,寧為戰死鬼,不做亡國奴,三晉男兒馬革裹屍還,誓死克複晉州,驅逐達虜,恢複中華,此誌不渝,三晉父老為證。”
“即日起,晉綏軍各部須嚴守三條鐵律,第一,凡與八路軍摩擦者,軍法從事!第二,凡棄守陣地者,全家連坐!第三,凡私通小鬼子者,挫骨揚灰!”
克難坡第二戰區禮堂,麵對國內外記者,閻博川鏗鏘有力的講話,底下的閃光燈哢嚓哢嚓的閃爍。
可此時,西安!
還在沉默不語的盯著中條山地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被閻博川捅了一刀子的南方軍總指導員,凝重道:
“這垣曲至少有一個鬼子聯隊外加一個大隊,六千多兵力的防守,又建立了三條防禦工事,就裴昌會的第9軍一個軍在攻?”
“按照這個進度,明天天亮之前,就能把垣曲攻下來了啊!”
可就在此時,情報部主任欣喜若狂的拿著一份報紙,衝了進來,“好消息,好消息啊指導員!”
總指導員眉宇成川。
“額!”情報部主任也知道自己失禮了,急忙原地敬禮道:“報告!”
“說吧說吧!”總指導員擺了擺手,負責情報部的是他的心腹大將,自然不會在意這個。
倒是好奇,能有什麼消息讓情報部主任如此高興。
“筱塚義男死了,自殺了!”情報部主任急忙遞上來報紙的驚喜道:“鬼子的消息捂的嚴實,今日淩晨四點,筱塚義男就自殺了。”
“但是鬼子司令部把消息捂的嚴實。”
“可就在剛剛,鬼子華北方麵軍司令部召開記者會,公開譴責了筱塚義男的戰略失誤,戰術指導失誤,並為五道口空襲及晉州困局負全部責任。”
“多田駿用‘百死難贖其罪’來追究筱塚義男的失誤。”
總指導員也是微微一愣,卻又搖頭一笑:“這很正常,多田駿家道中落,在關東任職時便以貪墨罪被召回過一次,但鬼子常年擴張中平民任高級將領的數量越來越多,所謂的少壯派日益無法控製,多田駿又再次成為華北方麵軍總司令。”
“至於筱塚義男,剖腹謝罪再正常不過,本身就是鬼子貴族,又在指揮中出現如此之大的指揮失誤,他不自殺,少壯派是絕不會放過從鬼子貴族手中奪權機會的。”
“要知道,鬼子的這些人在淞滬會戰之時,鬼子軍部再三嚴令不得進攻金陵,可他們先打完金陵,逼迫著鬼子軍部承認了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