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武館中。
王長鬆身穿勁裝,目光淩厲,審視麵前的三十多名學徒。
“我叫王長鬆,接下來這三個月,由我負責指導你們習武!”
“這三個月內,你們隻需要學一門樁功,誰能將樁功練到第一層,誰就有資格留下!”
王長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周義平站在人群第一排,隻覺得耳膜嗡嗡的,心中越發興奮。
“這就是武館中的武師麼……”
“現在開始教你們白猿樁,都跟著我的動作學。”
王長鬆站在台階上方,開始站樁,半蹲,擺臂,身形如同白猿舞動。
周義平聚精會神,目光緊緊跟著王長鬆的動作,有樣學樣,開始擺出樁功架子。
“就保持這個姿勢,堅持住!”
眾學徒保持白猿樁第一個姿勢,也是樁功起手勢。
王長鬆走下場指導。
“身體太繃緊了,放鬆,彆這麼僵硬!”
“姿勢錯了,動作都不對怎麼練?”
“還有你,不準偷懶,腰給我沉下去,臀鎖緊!”
“堅持最久的三個人,今天午飯額外加肉!”
此話一出,原本鬆鬆垮垮的陣型頓時變得井然有序。
即使已經開始雙腿打顫,但是為了吃肉,這些學徒還是咬牙支撐。
周義平沉肩墜肘,保持呼吸平穩。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體傳來一股脫力感,尤其是雙腿位置,又酸又麻,開始顫抖。
就在他以為要堅持不住時,體內忽然誕生一股熱流。
“這是昨夜吃的……”
隨著熱流在體內流轉,正是舊力消散之時,忽然一股新力從四肢百骸中湧出,竟讓周義平再度撐住了。
王長鬆目光如炬,在學徒身上掃過。
“不愧是楊家出來的,看這姿勢,居然已經掌握了站樁的精髓。”
隻見楊武保持站樁姿勢,動作十分平穩,就連呼吸都隻是略微急促,顯然身體還沒有到達極限。
不斷有學徒倒下,很快場上就隻剩下了三道身影。
“居然是這小子。”
王長鬆對周義平還有印象,記得這小子根骨隻是中等,並不出色,沒想到居然能堅持到最後。
“停!”
隨著王長鬆一聲令下,場中剩下三人頓時一鬆,累的差點趴下。
王長鬆走到周義平身邊,看著他漲紅的臉龐,點了點頭,“乾得不錯!”
黏膩的汗水粘住眼睫毛,周義平臉上勉強擠出個笑臉回應,餘光瞥到其他學徒的目光,心中感到有些不妙起來。
“王師兄這麼一說,我倒成了眾矢之的了。”
本來隻想奮力進個前三吃肉,王長鬆的一句話,卻讓周義平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楊武的目光也落在周義平身上,眼神思索。
他記得這少年,他爹就是賣給自己寶魚的那漁民。
沒想到這少年竟能堅持到最後。
耳畔回響起父親說的話,楊武眼神變得鄭重些許。
他有預感,這少年也許會成為他在武館的競爭對手。
“原地休息半個時辰,然後開始繼續練習樁功下一式。”
王長鬆高喊。
……
十一月,寒風凜冽,天越來越冷。
一個月過去,周澤來到武館把兒子接回家。
板車在官道上晃蕩,周義平身形看上去壯碩了點,個子竟也竄高了些,離家一月,黑漆的眼珠子中少了些稚氣。
周澤詢問他習武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