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周義平趕回了武館。
三月期限一過,最終樁功突破一層,能繼續留在武館的不過三個人。
小胖子李封不出意外被淘汰了。
離開武館時,李封抱著周義平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
李封:“虎哥,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我沒有習武的天賦啊!”
周義平安慰他:“沒事,這世上又不止習武一條出路。”
“回了家,要懂事點,讓你阿爹少操點心。”
李宗站在武館門外不住打眼色,周義平隻好這麼說道。
李封吸溜鼻涕,擦了擦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虎哥,你說得對!”
“我阿爹原先打算送我去學堂,我聽學堂的夫子說,在康國,真正掌握超凡力量的人是修道術的!”
“這天下不止習武一條路,不能習武,我就修道!”
周義平瞠目結舌,自己是這個意思?
眼見李封重拾信心,轉身朝亦步亦趨地朝李宗走去,他隻好收拾心情,在心中替李宗默哀。
能勸的話都勸了,李封自己想歪,這可怪不得他。
走的不止李封。
除了留下來的三個人,其他學徒也在一天之內陸續離開。
偌大的武館一下子變得清淨。
……
時光如梭,一一場凜冽大風從白澤水域深處刮來,雪借風勢,浩浩蕩蕩大雪將康國籠罩。
這場大雪一直下了三月,周澤家一旁的棚子被雪花壓塌了好幾次,修修補補,好在裡邊的鵝鴨隻壓死了兩隻,損失不大。
死的兩隻都進了肚子。
周澤更心疼自家菜地。
這場雪來勢洶洶,比往常要更大,將剛冒頭的菜根都給壓爬了。
然而比這更要命的是,蘇玉蓮要分娩了。
一日大雪,蘇玉蓮躺在床榻上,痛叫連連。
“夫人,你要撐住!”
儘管心中無比焦急,周澤還是努力冷靜了下來。
“阿文,在這裡照看你娘,我出去找穩婆!”
說完,周澤就推開門,頂著漫天風雪衝了出去。
黑水村有專門負責給人接生的穩婆,好在離自家不遠。
隻是此時風雪漫天,能見度極低。
地麵滿是厚厚的積雪,一腳下去,沒到膝蓋處,走路極其費勁。
好在周澤此時已是鍛體境武者,氣力綿長,奮力奔跑,終於來到一處茅屋前。
“咚咚咚!”
“李嬸,在家嗎李嬸!”
周澤奮力敲門,隻求能有人聽到。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探出一個腦袋,好不容易從被雪花蓋住的腦袋中辨認出熟悉的那張臉,李嬸大聲喊道,“是阿澤啊,怎麼了?”
“李嬸,我夫人要生了,求你幫忙接生!”
李嬸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隻撂下一句‘你在這裡等我‘,便衝回屋內。
周澤在門口等的心急如焚,就在打算衝進去找人時,李嬸終於跑了出來。
她全身裹在厚重毛衣下,手中拎著一小袋子,“這麼大的雪,趕過去要來不及了。”
“來得及,我背你!”
情況緊急,周澤也不管那麼多,轉身讓李嬸爬上背,鉚足了勁往風雪中衝。
“阿娘,你再忍一忍,阿爹快回來了!”